東渝布政司府,一個身穿墨綠色長衫,頭上束著玉冠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看著不遠處戲臺上的戲碼。
他的心思可沒有完全在聽戲,眼睛一直都在那唱戲的女子身上上下打量著,就好像在想著要分幾步將這個女子吞下肚子一般。
正在這時,一衙差快步走到那男子的身邊,在其耳邊輕聲低語幾句,便見男子倏然起身,拿起一旁桌上的茶杯,重重地砸在地上,瓷片碎開,飛濺的到處都是,有一個瓷片濺到了那婢女的臉上,婢女吃痛驚呼一聲,男子嫌惡的看了一眼,便命人拖出去丟進了妓院。
女子如何的哭喊求饒,都不能讓男子改變主意,她應該知道的,他們家的這位公子別說是對待下人了,就連他房裡的侍妾,只要是厭煩了的,好的被他棄如敝履,倒黴的被他扔進了妓院。
而他一直都迷戀著百香樓的蘇蘇,若不是爹媽不同意,他早就把那蘇蘇給搶回府上做妾了。這幾日,他被自己的父親關著,只得在府上看看戲,卻沒想到有人敢趁他出不了門的時候,對他喜歡的女人下手。
“真是吃了熊希豹子膽了,那個搶走蘇蘇的小白臉是誰?老子今天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男子囂張道。
“公子,不知道啊,那個人看上去氣度不俗,怕是什麼達官顯貴呢,而且口音也聽著像是雲城那邊的。”小廝恭敬道。
“雲城那邊的?咱們跟雲城那邊是有訊息的,前些日子不是來信說了,皇上派了兩個欽差到東渝嗎?如果那個人是欽差,那麼另外一個呢?可有打聽出來在什麼地方?”
“這個……倒是還不知道,小的會讓咱們的人多注意的,若是發現了雲城那邊的人即刻稟報給公子。”
“嗯,好了,你先下去吧,讓他們好好的教訓那個小白臉,一定要問出蘇蘇的下落,你去告訴班主,一會兒讓那兩個花旦來找爺,爺會好好的賞賜她們的。”說完,便一臉壞笑的朝著後院走去。
那小廝豈會不知道,他們家公子心裡的打算,讓那兩個花旦過去,無非就是看上了對方的美色,想要輕薄。之前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就連府上的丫鬟,但凡有點姿色的,又有哪一個沒有被公子欺辱過。
甚至於一些家中奴才的妻子,也不是沒有被公子欺負過的,他們只不過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戲班的班主本就對於來這府上唱戲有些不情願的,只不過他們這些江湖上討生活的,實在是得罪不起那些個達官顯貴們啊。進府表演前,也是再三叮囑戲班裡姿色出眾的幾個青衣和花旦,勿要以真面目示人,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可偏生就有那些不肯聽勸的,覺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著要飛上枝頭變鳳凰。殊不知這葉府,可不是什麼好去處啊。
兩個女子在小廝的帶領下走進了一個房間之中,看著房間的佈置,就覺得不對勁,誰家領賞錢還要去臥房領的,不都是讓管家或者親信給她們銀子的嗎?
正在這時,兩個女子就在房間裡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漸漸地,就覺得有些疲憊,找了椅子來坐,不多久便昏了過去。
隨著房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一身穿墨綠色長衫的男子邁步走了進來,看著昏迷的兩個女子,他簡直要興奮極了,隨即關上房門,將兩個女子抱到了床上。等到女子醒來,發現自己身上不著寸縷,再看桌旁坐著的男子,也是衣衫不整的,就是傻子也知道她們遭遇了什麼。
“畜生,你這個畜生。我要去告官。”一身穿淺藍色衣服的女子哭喊道。
男子不屑的抬頭看了女子一眼,“告官?你去啊,告訴你,這衙門就是我家開的,我爹就是這裡的布政司,就憑你們還想著告爺?告訴你們,爺肯睡你們,是你們的福氣,當然,爺是不會虧待你們的,這是五千兩的銀票,你們拿著,回頭也在外面置個宅子讓你們住下,什麼時候爺想你們了,就去看你們,怎麼樣?”男子一臉淫笑道。
“呸,你這個畜生,我就是告不了你,我也要跟你同歸於盡。”說罷,藍衣女子看到了不遠處桌上放著的一把剪刀,衝過去拿起剪刀朝著男子刺去,男子見狀,閃身躲開,反手一巴掌,便將女子打的摔倒在地上,接著,男子一腳重重地踩在女子的胸口,從女子的手中奪過剪刀,用力刺了下去。
女子瞪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說出什麼就斷了氣,另外一個女子也慌了,沒想到這個混蛋竟然要殺人滅口,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便不會在沒有上戲妝之前讓他看到自己的真容了,如今後悔也是晚了呀。
女子披好衣服,想著跑出去求救,剛剛開啟房門,就被男子扯了回去,那把剪刀,也結結實實的刺進了她的胸口。
戲班班主在葉府外,等了許久都不見人出來,心裡不由的很是著急。“人都進去這麼久了,這該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
“不會的,班主,阿蘭一向機警,有什麼麻煩,她也會想辦法化解的。”一個年輕的男子勸道。
“哼,阿蘭機警有什麼用,關鍵是還有一個麻煩精的阿彩呢,她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若不是她想勾引這葉府的公子,卸了戲妝。恐怕也不會生出這檔子事兒了。”一個女子嫌惡道。
“阿金,不要這麼說,怎麼說大家都是一起走南闖北的姐妹,咱們多等會兒就是了。”另外一箇中年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