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這次病人發病的原因無論怎樣,都和你有一定關係,所以老陳讓你來做,還有避免你扯上不好麻煩的意思。”
深吸一口氣,主刀醫生開始圖窮匕見:
“最後一點,這種高難度,極其罕見的心臟手術,對於你一個連大學都沒開始上的醫學院學生而言,可是極其難得的,有這麼好的機會積攢經驗,你不給我們錢就不錯了,對吧?”
看著主刀醫生臉上和藹的笑容,陳凡的眼睛漸漸瞪大。
但是憋了半天,陳凡剛想表示些什麼,就被主刀醫生一句話堵回去了:
“況且啊,這可都是你老爹的意思,有什麼意見找柳叔也沒用啊,你說對吧,小陳?”
小臉通紅的看著主刀醫生,陳凡臉都快憋成豬頭了,還是沒辦法開口討要工錢。
一是主刀醫生說的那些話的確都有道理,那個大媽要真是不怕死開始訛自己,的確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畢竟癩蛤蟆趴腳面,不咬人噁心人吶。
二來主刀醫生最後還給自己補上一刀,讓有什麼問題就去找自己那個精打細算扣扣索索的猜謎老爹,陳凡雖然知道這是兩個人在互相推諉,卻也無法反駁。
至於從自己那個一分錢都要算好用途的老爹手裡拿錢,陳凡只是表示呵呵。
怕不是夢沒做醒哦,去找他要錢。
帶著心中淡淡的憂傷,陳凡被主刀醫生客氣地請出醫院,然後抬眼就看到吳秀和魏延午正站在天色漸晚的醫院大門外,在看到自己出來後招了招手。
看著他們的招呼,以及後座上揮爪朝自己示意的夜一,陳凡忽然覺得沒有那麼垂頭喪氣了。
於是,陳凡抖擻精神,臉上帶著微微笑容走向二人,看得他倆那叫一個毛骨悚然。
只有夜一大概猜到陳凡晚上回去後會幹些什麼,於是相當人性化地搖了搖頭,閉上眼開始為某人祈禱起來。
當天晚上,下完班回到家的陳凡直接告訴自己母親大人有關老爹藏私房錢的事情,致使陳陽慘遭第三次個人金融危機。
啊,怎是一個慘字了得。
只是在陳凡詢問關於自家醫院為何要收編畸變種醫生時,陳陽對此相當不屑一顧:
“白痴!價格低廉,能力高超,並且無比忠誠的手下,只有傻子才會不要呢。”
看著自己老爹欲說還繞的臉色,陳凡猛吃幾大口飯菜。
不過說完這話後,陳陽又拿筷子敲了敲碗,把兒子注意力吸引回來:“不過今天的事我得批評你一下,做事實在是太過沖動,你要是真開槍了,管理局的名聲先不說,至少老子醫院的……”
剛說到這裡,給陳凡夾菜的章彩忽然咳嗽一聲,嚴厲地看向陳陽。
留意到妻子的目光,陳陽頓時卡殼了一下:“呃,至少我的醫院不能被你把名聲搞臭了,你呀,還得多學習學習怎麼好好處理類似情況呢。”
陳凡忍不住直挑眉:“那,老爹你說該怎麼辦?”
安靜地吃下一口飯菜,陳陽將其咀嚼完嚥下去後才緩緩開口:“那個潑婦的兒子在你做手術的時候來了,在大廳裡一陣鬧騰,你覺得我是怎麼處理的?”
皺眉思索一番,陳凡不太確定:“應該是……讓保安拖走了吧?”
“呵。”陳陽對於自家傻兒子的回答不屑一顧,“那樣只是治標不治本,還容易落人口實。也就你這樣衝動的傻小子才會選擇這麼做。”
這話說得陳凡一臉不服氣,好在章彩伸出胳膊捅了捅陳陽,才沒讓父子倆繼續爭執下去:“好了,凡凡又不是你,也沒多少年社會閱歷,你就別賣關子,直接告訴他吧。”
聽妻子這麼一說,陳陽頓時揚眉吐氣:“嗯,這話也不錯,畢竟傻小子還年輕得很。”
不,你別跟我提年齡。
心裡吐槽了一句,陳凡還是把話憋回去,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看到陳凡如此上道,陳陽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一臉得色地講了起來:“當時你老爹我專門去處理這件事情了,過去之後一看,那個潑婦的兒子人高馬大,還真不好用武力對付,於是我就上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話說到一半,陳凡就聽不下去了,趕忙作出叫停的手勢:“得得得,老爹,我雖然才成年,但畢竟不是小孩子了,您就別糊弄我,咱們直奔重點,如何?”
正說到興頭上卻被陳凡打斷,陳陽下意識一瞪眼,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章彩輕輕一肘子頂在肋間,好懸沒被弄岔氣。
憤憤不平看了眼章彩,陳陽嘀咕了一句‘你就慣著他吧’之後,興致缺缺地講完了故事:“行吧,我就去告訴他真實情況是什麼,結果他一聽是你在做手術當場翻臉,急赤白臉說我們這是蓄意報復,然後掏出一把小刀就想嚇唬我,被我直接掰斷關節弄暈過去了,等傷好之後,咱們醫院的律師還會起訴他蓄意傷人,以及危害公共安全,不但要配一大筆錢把咱們的損失補上,我再運作一下的話,沒個五六年放不出來。”
聽完老爹的話,陳凡默默伸出右手。
然後比了個大拇指:“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