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妖孽野痞的男人,緊緊握住腰間佩刀。
今非昔比。
他的爪子和獠牙已經鋒利無匹,他將撕碎司空辰所有的妄想!
不知想到什麼,他突然問道:“可是蘇小酒並不在金陵……難道,她在司空辰手裡?”
花月姬愣了愣。
她很詫異,“蘇酒不就在金陵嗎?我還在長安時,就聽說你nue dai折磨她,還害她摔壞了腦子。後來你嫌棄她蠢笨,就把她送給了謝容景。今兒入城,我聽城裡的百姓也在這麼議論呢。”
她蹙了蹙眉尖,又道:“你也是,當年不曾好好待她,你流放涼州她卻不離不棄跟你南下吃苦。如今你東山再起了,卻依舊不肯好好待她……蕭廷琛,雖然我是局外人,但同為女子,我總要替她說幾句話的。”
蕭廷琛:“……”
合著他“虐妻”的名號,已經傳遍大江南北了?!
可他根本沒做過!
他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朕的家事,不勞煩你來擔憂。”
“我以為,咱們是朋友。”
花月姬撩了撩袍裾,坦然在圈椅上落座。
隔著花幾,她望向蕭廷琛。
這一年半以來,男人經歷了宮變、背叛、流放、東山再起,他大約吃了很多苦,眉宇間不似從前頑劣邪肆,反而處處透著閱盡千帆後的沉穩。
他斂去了上位者特有的氣勢,悠閒端坐在圈椅上的姿態,猶如尋常的富家公子,撫茶看花、風流雅緻。
卻只有她知道,這個男人究竟藏著多麼恐怖的氣息。
她笑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帝師想求得長生,就得靠近你和蘇酒。私以為不如利用這一點設下圈套,引誘帝師進入金陵。”
“據朕所知,帝師似乎待花家不薄。”蕭廷琛睨向她,“為什麼要背叛他?”
“我說過,我與皇上乃是朋友。”花月姬摘下面紗,“待在皇宮御花園的那段時光,是我此生裡難得的輕鬆。閒暇時與皇上說說話,再故意氣一氣蘇酒,這些小事在我看來都很有煙火氣息。”
蕭廷琛依舊睨著她。
眼前的女人姿容絕美。
她的眉梢眼角藏著孤獨,宛如深閨裡一株寂寞的牡丹。
她與尋常貴女不同,她有眼光、有見識,胸有乾坤,肩上還擔著花家的重擔。
這樣一個女人,確實需要朋友。
他收回視線,慢悠悠吃了口茶。
花月姬支頤,彎起漂亮的杏眼,“那夜站在宮樓上,遙遙看見皇上被萬箭穿心的剎那,其實我已經後悔。權勢固然重要,但如果手攬權勢依舊孤獨,我要那權勢有何用?世間知己最是難求,我已失去了愛情,皇上這個朋友,花月姬不想再失去。”
她笑意吟吟,目光透出深遠的平靜。
彷彿今天這個決定,是她考慮了很久才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