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名禁衛軍默然而立,似乎是在等候什麼貴人。
蘇酒立在路邊,沒多久,看見一位女子從蕭府走出。
月色下姿容絕美,周身有一股冷冷清清的氣度,彷彿盛開在天山之上的雪蓮。
是薛伶。
薛伶也看見了她。
她優雅頷首,“蘇姑娘別來無恙。”
蘇酒微笑,“你要去皇宮?”
薛伶柔聲:“我答應皇上,願意入宮。”
蘇酒想了想,抱著一線希望試探道:“可是為了蕭廷琛?他在大理寺受了酷刑,容徵本就恨他,甚至對他動用黥刑——”
“黥刑?”薛伶笑著打斷她,“挺好的。若能毀了那張臉,更好。”
她彎腰,進了華貴的軟轎。
蘇酒目送軟轎遠去,“薛姨娘不肯救他,我救,希望你將來別後悔才好。”
白皙纖細的玉手輕輕挑開紗質轎簾,薛伶目光嘲諷,“蘇姑娘,有的人天生就不該活在世上。對一個不倫孽種而言,死亡,才是最好的歸宿。不僅我不會幫他,天下人都不會幫他。他沒有資格得到愛,他就該活得像一條野狗。”
譏諷的語調,把蕭廷琛貶到了塵埃裡。
軟轎消失在炎興街街頭。
月色傾城。
蘇酒搖開摺扇,眼眸倔強,“我會幫他,天下人都會幫他……”
她望向明月。
一切都已準備妥當,是成是敗,就看明天了……
翌日。
今天是趙太師的生辰。
他是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又手握三十萬精兵,即便是皇帝也要對他禮讓三分。
為顯尊重,皇帝特意在御花園設宴,作為趙太師的生辰宴。
晌午時分人聲鼎沸,御花園來來往往都是達官貴人及其家眷,鬢影衣香好不熱鬧。
皇帝元嘯攜趙皇后親自捧場,同趙太師坐在一張桌上,笑道:“太師征伐南疆實在辛苦,這杯酒,朕敬你。”
喝完酒,他隨口問道:“這幾日處理蕭廷琛的爛攤子,倒是一直沒空細問南疆那邊的戰況。之前太師寫信回京,似乎對吞併南疆很有信心?怎麼後來突然班師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