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帕子擦了擦指尖,面無表情。
身為軍功赫赫的異姓王,卻仍舊無法在長安站穩腳跟,甚至還需要仰一個太監的鼻息賴以生存,甚至還需要花重禮討好皇后……
幹盡歹事的宦官,手段狠毒的皇后,爭權奪勢的世家……
就是這些人,掌控著朝堂上最重要的官位,掌控著大齊國最好的資源。
他們堵死了寒門子弟透過讀書晉升的官路,紈絝的世家子弟們憑藉祖蔭,輕而易舉就能當上高官。
當一個國家的百姓,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時,這個國家顯然出現了問題。
可皇帝根本沒有廢掉祖蔭世襲的意思……
或者說,有心無力。
蕭廷琛行走在遊廊裡。
夜風撩起他本黑色的袍裾,他看起來嚴峻冷酷,像是長夜裡不可親近的神祗。
回到寢屋,蘇酒已經醒了。
小姑娘穿著牙白寢衣坐在榻上,漆發垂落在腰間,小臉蒼白,正小口小口吃著白露餵給她的紅棗阿膠粥。
她被蕭廷琛折騰得太狠。
抬眸瞧見他進來,下意識抖了抖。
蕭廷琛在床邊坐了,從白露手裡接過小碗,示意她退下。
他舀起一勺粥,吹得溫涼了才送到蘇酒唇畔,“這般嬌弱,今後可要怎麼辦?”
莫名寵溺的語調。
蘇酒嗔怪地瞪他一眼,“都怨你。”
一開口,連嗓子都是啞的。
蕭廷琛笑容意味深長。
昨兒夜裡她叫了一宿,白日裡又被他折騰,嗓子不啞才怪。
軟綿綿、甜兮兮的嗓子,叫起來婉轉動聽,哭著求饒時更能激發他的征服欲。
他按下旖旎念頭,舀起一勺粥,“過幾日皇后壽誕,帶你去宮宴上玩。”
“好。”蘇酒喝了粥,又道,“蕭尚書那邊,最後是怎麼處理的?可有被人發現端倪?”
“一把火全燒了,能發現什麼?”
蘇酒這才放心。
吃完粥,蕭廷琛手快,突然摸向蘇酒的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