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感受著他的擁抱。
他抱得那麼緊,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在輕顫。
究竟要揹負多少東西,才會從一無是處、偷雞摸狗的紈絝子弟,成長到現在這個地步?
雖然成長是一件好事,但這種成長,未免太殘酷。
輕撫過謝容景的後背,她溫聲,“謝容景,我——”
謝容景捂住她的嘴。
丹鳳眼盛著泠泠水光,他劍眉緊鎖,“別說出口!”
一如他從前在鎮國寺說的話,他不想聽蘇酒說拒絕。
只要她不說出口,他就仍然覺得他有機會。
哪怕那點希望如鏡花水月般縹緲,但也終究是希望啊!
更何況……
他剛剛摸了摸蘇酒的脖頸,她那裡乾乾淨淨,根本沒有吻痕。
蕭廷琛可能還沒碰過她。
風聲掠過。
蕭廷琛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不遠處。
他在樹杈上盤膝坐了,唇畔噙起戲謔笑容。
他就知道黑衣人的頭目是謝容景,這貨大概查到了謝榮致的死因,所以才會行刺太子。
只是——
他眯了眯桃花眼,為什麼蘇小酒會在這裡?!
謝容景耳尖微動,餘光不動聲色地瞟了眼不遠處,清晰地捕捉到綠葉間的那抹桔梗藍。
俊臉上的神情柔和了些,他替蘇酒攏了攏額前碎髮,“本來行刺太子之後就該撤離,只是我的一件貼身之物丟在了山林。剛剛回來找,卻沒找到。”
“何物?”
“一塊玉佩。”
蘇酒皺眉,“太大意了!如果被別人撿到,你行刺太子的證據便算是板上釘釘!”
謝容景:“大約被蕭廷琛撿了去。蘇小酒,替我把玉佩偷回來。”
蘇酒點點頭。
一起長大的,幫肯定是要幫的。
謝容景把她抱上馬背,“圍場裡流矢不長眼,對你來說太危險了,快回營地。”
蘇酒乖巧應好。
既然刺客是謝容景,那麼她就不必擔心蕭廷琛會出事。
回營地等他,是最好的選擇。
謝容景目送女孩兒的背影消失在叢林裡,也很快蘊著輕功離開。
山風拂過,蕭廷琛嘴裡叼著根小樹枝,白眼幾乎快要翻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