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妹妹成了雍王側妃,想必小侯爺心裡的難過和遺憾並不亞於我。雖則咱們也算情敵,但比起蕭廷琛,可憐的總是咱們。容某有個提議,不知小侯爺可願意一聽。”
謝容景毫不客氣:“有屁快放。”
他在戰場上廝殺過,行伍裡出來的男人,說話總是粗魯些。
容徵默了下,道:“我手裡握有一份蕭廷琛的罪證,只要獻給皇上,必定能把蕭廷琛送進天牢。怎麼樣,小侯爺可願意與容某合作,扳倒蕭廷琛?只要他倒臺,蘇妹妹便是你我囊中之物。哪怕你我共享,也比現在來得好。”
囊中之物,
共享……
這兩個詞令謝容景作嘔。
蘇小酒當初是瞎了眼還是魔怔了,竟然要嫁給這種男人?!
他仍舊趴在扶欄上,一副大醉模樣,“我與蕭廷琛是宿敵,你要對付他,我自然舉雙手雙腳贊成。但凡你有所需要,皆可來找我。”
“小侯爺果然豪爽。”
容徵笑了笑。
他離去後,謝容景直起身。
丹鳳眼含著涼意,他敲了敲扶欄,不明白以蕭廷琛那種謹慎的個性,怎麼會有把柄落在容徵手裡。
要不要提醒他呢?
還是……
坐山觀虎鬥?
亦或者,推波助瀾一把,幫容徵扳倒蕭廷琛?
蕭廷琛倒臺,容徵又傷害過蘇小酒,她必定不肯跟容徵的。
她能跟的,只有自己……
男人神情變幻,隱隱動心。
忽有銀鈴聲起。
謝容景望向遊廊一端,穿著胭脂紅舞裙的少女盈盈而來。
輕紗蒙面,只露出一雙秋水剪眸。
盈盈一顧間,甚美。
周奉先從雅座裡衝出來,一副諂媚模樣,“月芽姑娘,多日不見,你可安好?還記得我嗎?我是周奉先啊!”
少女朝他彎了彎眉眼。
從謝容景身畔經過,少女瞥向他,嗓音嬌媚:“小侯爺富可敵國,敢問一句,對你而言,世上何物最貴?”
謝容景面無表情,“上陽花。”
掌上珊瑚憐不得,卻教移做上陽花。
世上還有什麼,比蘇小酒更貴?
名喚月芽的少女,笑意更盛,“我倒覺得,初心最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