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
寢殿幽深,蘇酒躺在帳中,雙手抓著衣領,難耐地扭動身體。
她身中寒毒,一到冬夜就非常難熬,就算滿屋子堆滿炭火,也依舊痛苦。
可是現在體內彷彿有一團火焰,燃燒著她的四肢百骸,似乎要把她化作灰燼。
容徵立在帳外。
清潤的面龐上噙起微笑,他一件件脫掉外裳,上了那張床榻。
“蘇妹妹,你別怕,我會幫你的……”
男人目露憐惜。
他看見那張清麗溫婉的小臉痛苦地皺成一團,小手緊抓衣領,微啟的唇瓣溼潤嫣紅,誘人至極。
他伸手,替她慢慢除掉外裳。
……
未央宮的小太監到底資歷尚淺、不會做事,唯恐蘇酒出事,嚇得三魂丟了六魄,著急忙慌地滿皇宮搬救兵,到處訴說蘇酒被容徵帶走的事。
他是出於好意,可在旁人聽來,卻分明內有隱情。
畢竟,誰不知道蘇酒和容徵過去那檔子破事兒?
太極殿一名貴婦笑道:“容夫人,要說你們容家和昔日的陸國公府可真有緣,這都退婚了,你兒子卻仍然跟蘇酒攪合在一塊兒……”
容夫人臉色發冷,“不要臉的狐媚子,只知道纏著我家徵兒!我家徵兒分明已經有心上人,她怎麼有臉的?!”
“心上人?”
旁人不解。
等看到元拂雪乖巧地為容夫人添酒時,那些人心裡頓時明鏡兒似的。
西北肅王每年冬天都要來京述職,他的掌上明珠元拂雪前些年恰恰看上了容徵,曾放話非容徵不嫁。
肅王手攬西北軍權,容家想和他們家聯姻,再正常不過。
貴夫人們對視幾眼,立即出聲恭維。
容夫人攬著元拂雪,溫聲道:“我家那個孽障,雖然不解風月,卻也知道禮義廉恥,定是蘇酒拐騙了他。走,我帶你去找他們。我知道徵兒在宮中時,最喜歡去御花園的一座抱廈。”
元拂雪溫順點頭。
一行貴婦千金好奇不已,紛紛跟著離開太極殿。
穿過宮中蜿蜒冗長的遊廊,她們終於來到御花園。
遊廊盡頭的抱廈點著燈火,屋門緊閉,看不出裡面是個怎樣的光景。
容夫人大步上前,“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