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寂寞……”蘇酒晃了下腳丫子,“我孃親走後,我就很寂寞。但是我後來遇見了我的五哥哥,還有謝家哥哥、寶錦、暖月、花花,還有舍長、阿瞞、金時醒,還有……浮生大人。我很喜歡現在的日子,我一點都不孤單。”
趙慎聽著,又開始剪紙。
他剪了五六個紙人,笑著拿起,“我也有朋友,他們就是我的朋友。”
蘇酒看著他。
在塔中住了十幾年的少年,以人命為遊戲,做他推演世界的道具。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貴公子,身邊相伴的,卻只有那些單薄紙人。
他孤單至極,卻不自知。
他活在他的世界裡,可恨又可憐。
蘇酒輕撫過那些紙人,斟酌著用詞,“這些東西,不算朋友。趙慎,有生命的東西,才叫朋友。”
“生命?”
趙慎認真思量片刻,忽然燦爛一笑,“那我有很多很多朋友啊!等到夜裡,我帶你去認識他們!他們只能在夜裡出現!”
蘇酒一點都不想認識趙慎的朋友。
她只盼著蕭廷琛能快點救她。
……
被她盼望的青衣少年,正大刀金馬地坐在趙府門前。
他坐在一張紫檀木鏤花太師椅上,身後是一字排開的漕幫莽漢,人數多達上百。
淺斟小酌的模樣,擺明是來趙府砸場子的。
趙夫人得到通報,嗤笑一聲,“庶子而已,佔據漕幫就以為得到了權與力,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南之於天下,終究太小。我瞧著吳嵩欣賞的人,也不過是井底之蛙。”
然而她圈禁蘇酒就是為了引蕭廷琛上鉤,因此她收拾打扮過,就來到府門外。
府門緩緩開啟。
出現在蕭廷琛眼中的,是一位格外玲瓏豔美的婦人。
她保養得很好,眉眼流轉間頗具風情,想來從前確實是位難得一見的大美人,怨不得閻千歲為她守在秦淮河畔枯等三十年。
他身後的漕幫眾人俱都面露不忿。
江南誰不知道閻老喜歡這女人,可這女人就是個女表子,既不拒絕閻老也不接納閻老。
她用美色鉤著閻老,讓他每年為她送去數萬兩黃金!
這種女人,就是禍水!
趙夫人笑吟吟落座,吹了吹新塗的丹蔻,“今兒是個什麼日子,年還沒過呢,你們就來給我拜年了?”
蕭廷琛把茶盞遞給穀雨,坐正了身子,笑容格外溫雅親切,“早聞得趙夫人豔冠江南,上次蕭府匆匆一面,我還沒欣賞夠呢。這不,特意過來瞧瞧夫人的美貌。”
他生得好看,嘴又特別甜,哄起女人來一套一套,把趙夫人逗得嬌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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