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得長樂山弟子都到了天外，連老師申屠空都已不在此方世界，方耿愣神了好久，見師兄面有愧色，苦笑一聲，看向身後的房間，長嘆道：“師兄不必如此，換做師兄你，便真的放的下嗎？”
程道乾也是一愣，想及自身，就真的甘心放下自己手上的權勢和一切，像老師一般獨身去天外闖蕩嗎？
一時間，小院之中默默無語。
五師妹從屋內走出，輕手輕腳的將桌子上的殘羹剩菜收拾了，又端出兩杯清茶，放在桌子上。正轉身準備離開，身後方耿喊道：“師妹——”
五師妹身子一僵，雖看不見正面，卻能瞧見耳朵根都紅遍了。
“師妹，我——”方耿要開口，卻被五師妹打住：“師兄莫說，我都知道······”
說完，再沒勇氣在小院多待，快步鑽入房間去了。
身後傳來大師兄“呵呵”的調笑聲。
看著五師妹走回房間，方耿看著大師兄正色道：“若僅是此事，大師兄怕是不會讓我離開吧？”
程道乾略一猶豫，反問道：“師弟對五國鎮守使知道多少？”
方耿道：“這個我還真的不清楚，只是知道趙相好像是我大越鎮守之人。”
程道乾點點頭道：“是啊，如今趙相去了天外天，我大越便是沒有了鎮守之人，四國分越已成定局。”
“不是還有太子的大軍在嗎？再說小師弟估摸著也是要回來了。”方耿掐算著李無憂的行程，差不多也是該回來了才是。
程道乾看著滿不在乎的方耿，說道：“昨日傳來訊息，太子大軍已是一鬨而散，太子不知所蹤，便是小師弟回來，怕是也無力迴天了。”
他聲音有些低落和不甘，原本只是想在此次國戰之中撈一杯羹，不想竟是陷了進去。長樂山去了天外，太子大軍已散，他這常山王的大軍便成了大越地界最是強大的一股力量。四國聯軍又怎會輕易放過他？昨日裡，隨訊息一起傳來的，還有請他常山王派四萬大軍隨聯軍一起清剿地方的請求。
說是請求，他常山王能拒絕嗎？而若是真派出大軍去，那也必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吧。
程道乾也沒有想到形勢會這般飛流直下，此時他也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方耿聞言，皺眉道：“太子的大軍據說頗有戰力，為何會一鬨而散？記得為太子掌兵的是蘇河郡王荀燁吧？那可是小師弟親自教導過的。”
程道乾搖搖頭，常山郡雖遠離戰端，落了清淨，卻也訊息蔽塞。那四國之人有意無意的封鎖了前方戰況，讓他這裡對戰事的瞭解甚少。
訊息不明，方耿一時也是難以判斷。
兩人正躊躇，院外有人來報，有人自稱是大越蘇河郡王荀燁要見王爺。
聞聽此人來到常山，程道乾和方耿都是心中一驚。
程道乾起身離開，方耿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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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乾來到前廳之時，正看見一個披散著頭髮，渾身已是破爛不堪的青年，坐在那對著面前的飯食狼吞虎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