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不必如此...”韓奇韞滿是憐惜的說道,同時也是回身向桌上兩人告罪道:“這位弦兒姑娘原本是故交之女,如今家中出了變故,沒想到盡在此處遇到,在下一時失態,讓二位見笑了。”
“無妨,看來這位弦兒姑娘也是位有故事的人,不知到底出了什麼事?.....”
“此事說來話長,日後若是有機會,在下再向二位詳說。”面對二人的興趣,韓奇韞卻是不遠多說,連番告罪之下,帶著樓玉琴離開了房間。
“當然,答應了段兄的事,韓某定然記得,只是肅王公務繁忙,段兄需等些時日才好。”離開下,韓奇韞拱手說道。
“無妨,一切聽從韓兄安排。”段興回禮,目送韓奇韞帶著弦兒離開。
之後二人無言靜坐,直到韓奇韞應是走遠了,納蘭金環才嗔道:“哼,一個個的都是同樣的路數。”
“公主殿下,老臣失禮了。”
“無妨,形勢所迫,老師也是權宜之計。”納蘭金環搖搖頭“我一向對自己美貌頗為自信,但想不到在這大周卻是處處吃癟。”
“美貌雖不過是外相,但公主美貌卻是世間少有,在加上公主身份尊貴,身後又有南楚國為靠,無論是肅王還是魯王理應都對公主趨之若鶩才對,二人如今如此避之不及,怕是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段興沉吟道。
“可是這幾日我們試探來試探去,也沒有搞清楚周國為什麼突然找我們要什麼魏王餘孽,還一副要興師動眾的模樣。”說完納蘭金環舉起手中的酒杯,雙目中光芒流轉:“現在的南楚可禁不起和大周開戰。”
“唉,”段興也是嘆了口氣道:“面對我們的主動求親,面對公主如此美貌,周國上下無論是皇帝還是大臣,一個個支支吾吾的百般推諉,看來周國,是鐵了心要對我們用兵了。”
“那老師我們如今該當如何,這韓奇韞和別人看起來沒什麼兩樣,我們今日怕也是毫無收穫了。”
“等。”
“等?”
“對,等。”段興慢悠悠的飲著酒水“我今日約到這裡,可不僅僅是為了見一個吏部的郎中的。”
“那是...”
納蘭玉環還要再問,此刻卻又有敲門聲響起。
“進來。”
只見剛才領著弦兒的小廝聞聲入內,納蘭金環疑惑,因為小廝既未帶人進來,也併為攜帶酒水食盒。更有甚者,只見這小廝進大哧哧的坐在了桌前,旁若無人的自己倒酒吃喝起來。
和納蘭金環瞪大著雙眼不同,段興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小廝。
“秒啊,秒啊,”終於在金環公主疑惑的眼神中,段興開口說道:“千人千面,百變郎君,果然名不虛傳!”
“喲,”聞言小廝嘬了口小酒“正使大人如何確定是我?”
“傳聞懸瀾坊是懸鏡司的地盤,我可不信你們會有人一直潛伏在這個地方。”
“所以我只能喬裝打扮...”小廝咧嘴一笑。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早過來了,不過剛才去一旁看了出好戲。”
“好戲?”
“嘿嘿,吏部尚書樓鍾邰當初倒臺的時候,韓家可沒少落井下石,如今這韓奇韞不僅分了人家在吏部的地盤,還想著睡了人家的孫女,非但如此,看那架勢這老鬼還想騙人家小姑娘,想著讓人家主動投懷送抱,可不是一處天大的好戲嘛。”
“畜生!”一旁被事實真相雷的外焦裡嫩的金環公主怒罵道。
段興對此也是無語,不過人性之惡段興也是知道的,如今正是要緊,便打斷小廝道:“好了,你戲也看完了,這韓奇韞做什麼事我不想知道,我就想知道我要的訊息。”
“嘿嘿”然而小廝卻是看著段興意味身長的笑道:“你怎麼知道這事兒跟你就沒有關係呢?”
“什麼意思?”
“嘿嘿,大周對南楚不滿也是很久了,可是什麼讓你們如今才到大周求嫁公主的?你們從南楚出發,足足耗費了兩個月才到陵京,是什麼讓你們在這個時候行動的呢?提示一下,樓府倒臺是個三個月前。”說完小廝抓起盤內的雞腿,毫不在乎形象的啃了起來。
南楚正使與南楚公主相互對視,小廝話雖短,卻包含了不少資訊量,二者皆是想到了什麼。
“嘿嘿,大周要對南楚動手,內定的由頭是南楚勾結魏王餘孽,意圖傾覆大周。你們或許覺得這是大周是隨便找了個由頭,可......”小廝裂嘴看著若有所思的二人繼續說道:“可大周要打南楚早就找機會了,為什麼要等到現在?”
“你的意思,莫不是?......”段興驚疑道。
“沒錯,這魏王餘孽的訊息,就來至如今倒臺的樓府,來至被砍頭的前吏部尚書——樓鍾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