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淵一步踏前，單手將那摺扇握的咔咔作響，眼中盡是怒火。
老人淡然一笑，道：“怎麼，我說錯了麼？你不過是我二人所生一絲怨念，於這天地間飄飄蕩蕩，若當年不是他，豈能有你的現在。”
“不，我就是我！”老人此言彷彿是揭開了皇甫淵的傷疤，他後退兩步，大聲的咆哮，似從未有過這般失態，額頭上青筋暴起。
“明明什麼都不是，卻還想要掌控天下，可憐啊，可笑，可悲！”老人接連感嘆，搖頭惋惜。
“你閉嘴！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對方的每一句話都好像尖刀一樣，戳在他心頭，刀刀見血。
“來幫我，如果你幫我，我就會讓你變成真正的你，**的，不受任何人約束！”皇甫淵的反應似乎盡在老人的掌控之中，嘴角露出一絲詭笑，盯著皇甫淵道。
“幫你？難道幫他和幫你有區別麼？你們都是一體，而我也是你們的其中一部分！難道我們三個還有區別麼？”皇甫淵不明白對方究竟是什麼意思，皺著眉頭，大聲的質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走到了樹下，一伸手變出一把藤椅，然後躺在上面，閉著眼睛，悠悠道：“我是善，他是惡，你是怨，雖然皆出自一體，可道註定不同，雖然迴歸本體也是我的目的，但那不過是我為了能徹底消滅他才做的事。”
“既然你會消滅他，那我憑什麼要相信，你會放過我？”皇甫淵說道。
“呵呵，你寧願選擇相信惡念，都不相信我麼？還真是愚蠢。”藤椅來回的晃動，老人似乎很享受，聲音也顯得有些飄然。
“同樣都是利用，有什麼區別麼？”皇甫淵的聲音之中似乎有一絲落寞。
“當然，你要賭，賭一個機率，賭我跟他誰會信守承諾。”老人睜開眼睛看著皇甫淵，雖然他的眼神仍舊沒有波動，但皇甫淵似乎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這比他在面對九宮道人的時候更加覺得沉重以及強大。
“該相信誰？該幫誰？”皇甫淵怔在原地，他不知道，正如老人所說的，他們三人同屬九宮道人，當年天劫之下肉身被毀，僅剩神魂，而善惡兩念意見不合各自分解，留下怨念殘留於天地之間，後來被惡念也就是天靈宮之中的九宮道人所收，運用大神通賜予自己這副身軀，但要被他驅使千年，雖然表面上自己行動自如，可實際上仍舊是被他所束縛著，就算是有自己的想法，也無法實施，一切都受到他的掌控。
“我知道你的顧慮。”老人從藤椅上站起來，將手放在皇甫淵頭頂之上，如枯枝般的手指輕輕一拈，將一根晶瑩的絲線從皇甫淵頭頂取出來。
“這是？”皇甫淵看著老人手上那根晶瑩的絲線，瞪大了眼睛，他似乎感覺到心中的那種束縛感消失了。
“這就是我的承諾，從今天起，你可以按照你的意志行動。”老人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