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朋友,這是你的一文錢。”
“不,是你的一文錢。”
雲河扣扣索索的從袖口裡取出一文錢,然後用顫顫巍巍的遞到了那個頭包紗布的男子面前,臉上還陪著笑臉,誰知道那男子卻是面無表情,一本正經的讓雲河把錢收回去。
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那怕此時仍舊是初春時分,站在涼亭裡的雲河,卻仍舊覺得頭頂一直冒汗,倒不是因為他真的怕了這個當官的,只是想到自己會因為蹲監獄面子上實在掛不住啊!
而那個頭包紗布的男子,卻是本地知州,名王月月,雖然他名字偏女性,可是這樣貌卻是陽剛無比,且不堪入目,所以他生性好色,可是卻本性不壞,一向也不利用職務貪汙,雖然花錢大手大腳,卻是因為他祖上有錢,家大業大,這知州也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不過雖然他從不斂財,可是治理這一方州府,卻也是水平有限,平日裡的事情都是交給師爺處理,而今日清楚他卻是剛從怡紅樓喝了花酒出來,不料剛一出門就聽到有人說他有血光之災,原本他不信這些,可是誰知道那人話音剛落,就真的莫名其妙的腦袋流血了,此刻也是怎麼都止不住了,嚇的他是屁滾尿流,急忙跑回府衙,然而於匆忙之中甩落了袖中僅剩的一文錢。
“師爺,您看我這是怎麼了?”回到府內的王月月,急忙找來了大夫將腦袋用紗布包紮好,可是血卻是止不住了,於是此時他的唇色有些蒼白,配合他驚世駭俗的相貌,不由得有幾分令人大小便失禁。
於他身旁,一個手持摺扇的翩翩少年,只見他生的是油頭粉面,相貌英俊,眉眼之中都帶著幾絲陰柔的感覺,此刻他臉上略帶微笑,看著王月月,一言不發。
“師爺,你別不說話啊!快幫幫我啊!頭好暈。”王月月看著少年這般的微笑,知道他心中已有答案,於是便追問道。
“大人,不必驚慌。”少年只是說了這一句話,然後搖了搖摺扇,竟然閉上眼睛,開始養神。
“啊?”王月月怎麼能不驚慌,此刻他只覺得腦袋裡一片空白,雙眼朦朧,生怕突然一下黑了過去,就醒不過來了!
“皇甫淵,我命令你快點給我看病!不然,不然!不然我就!”王月月看著少年那般模樣,氣的牙根癢癢,拍著桌子大聲的說道。
皇甫淵睜開眼睛,微微一笑,雖然眼底閃過一絲寒芒,聲音卻是輕柔,道:“不然怎麼樣?”
“不然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部說出去!”王月月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看著皇甫淵的眼神也是有幾分懼怕。
“哦,是麼?”皇甫淵啪的一下,將摺扇收起,然後說道:“既是如此,那便更加不能救你了,死人才能更好的保守秘密,不是麼?”
王月月聽了這話,頓時坐了起來,強打起精神,臉上陪著諂媚的笑,看著皇甫淵說道:“師,師爺,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可別當真,況且我一向嘴巴很緊,你是知道的(此處有歧義)。”
皇甫淵冷笑一聲,道:“可是我卻沒有開玩笑,我的確想讓你死,因為你的確知道的太多了。”
“我薧,你不會真的要殺人滅口吧!”王月月那瞬間彷彿忘記了自己受傷,轉而整個人縮在了椅子裡,像一團爛肉將整個椅子填滿,然後畏畏縮縮的說道:“你要記得,當初是我賞識你,你才有今天,不然,不然你還是在妓院裡當那個小癟三!”
這一句話卻是觸怒了皇甫淵,只見他眼神凌厲,瞪著王月月說道:“王大人放心!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知遇之恩!”說著他揮了揮手,只見王月月頭頂上的血漬竟然一點點的消退了。
“哎呀,哎呀!師爺,你,你真厲害啊!”王月月自然能夠感覺到傷口癒合,因為一股暖流正從他的頭頂灌注全身,整個人的精神也覺得舒爽了許多!
“我只是暫時幫你止血而已,三個時辰後,又會復發,不知道你在哪裡得罪了什麼高人,能不能活,就看對方願意不願意了!”皇甫淵蔑視的看了王月月一眼,接著便轉身離去。
原本喜出望外的王月月已經開始解開紗布了,誰知道皇甫淵的一席話卻好比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下來,雖然好像已經止血了,可是他卻再次感覺到頭頂發涼。
“媽的,我不能坐以待斃!來人啊,去把怡紅院門口那個算命的先生給我請來!”王月月大手一揮,用盡全身力氣呵斥道,他此刻終於是想起來當時出妓院門口,似乎有個算命的說他有血光之災,沒想到真的如此!
於是乎便發生了之前的一幕,李小花和雲河被一眾衙役帶來了知州府衙。
“那個,包著頭的,你叫老孃來想幹什麼?”李小花已經坐在了石凳上,開始品嚐桌上的糕點。
王月月認為雲河是高人而身邊的李小花自然也不敢得罪,於是便問道:“那個,請問這位是?”
“這是我師祖!”
“我是他老婆。”
“啊?”王月月被兩人異口同聲,卻絲毫不相干的答案弄懵逼了,長大嘴巴愣在哪裡。
“我去,你什麼時候成我老婆了!我怎麼不知道!師祖,這個玩笑可開不得啊!”雲河也是被嚇的差點尿了褲子,首先李小花在門派內輩分極高,幾乎所有人都是隻能仰望的,其次她性格極為乖張,根本沒人能受得了她,自己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有瘋,完全是憑藉著一顆堅定的修道之心,可是對方此刻說出這樣的話來,卻是令他措手不及,差點沒嚇尿。
“不是麼?”
“當然不是!”
“什麼時候不是的?”
“什麼時候是的?”
“唔,憋說話,吻我!”
“···”
(王月月:“我艹,三個時辰到了,你們兩個搞毛線,老子的血要流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