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宮,司南月看什麼都覺得新鮮,現在剛好是正午時分,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寬廣的路邊都是賣各種用具的攤販,琳琅滿目,看的人眼花繚亂。
「慢些。」赫連決牽著司南月的手,怕與她走散了。
這一路街道上夾雜著路邊小販的叫賣聲,客人的殺價聲,孩童的笑鬧聲此起彼伏。
赫連決多少覺得有些吵了,但低頭看看司南月,她似乎很是喜歡這人間煙火氣,臉上一直笑意盈盈的。
「夫君,這兒好熱鬧。」她踮起腳在他耳旁說道。
「你喜歡的話,以後孤……為夫便常帶你出來玩
。」
她沒有回答,只對他笑的好看,清澈的眼中沒有一絲陰霾,赫連決從未見過她露出過這樣明媚的笑容。
他總以為是她性子清冷,就算是笑,那笑容也極為清淺,淡漠又疏離,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
原來……她也會這樣毫無防備……
赫連決的的手一空,心好像也被什麼東西微微刺痛,再看向她時,她站在一個賣紙鳶的小攤前,正認真的挑選著。
「夫君你看這些紙鳶,咱們挑一個給悔兒帶回去吧,等哪日天氣好,咱們帶著悔兒去放紙鳶好不好?」
「好,你喜歡便好。」他應著,眼神柔情似水,看著她的目光中滿是寵溺。
「夫君,你說悔兒是喜歡這個,還是這個?」
她似乎有些為難,兩手各拿著一個問赫連決道。
他仔細看了看,將司南月手中的金魚紙鳶接過來,「這個吧,這個顏色好看,悔兒應該會喜歡的。」
「好,聽你的。」
在旁人眼中,兩人像尋常夫妻一般親暱恩愛,可他們買完紙鳶將要離開時,司南月不經意看到小販剛做了一半的紙鳶,模糊的記憶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她拉住赫連決的衣袖,指著那些用竹片搭成的紙鳶架子,問道:「夫君,以前你是不是教我做過紙鳶?」
司南月努力回想著,沒發現赫連決眼中劃過一絲陰沉。
「南月是想起什麼了嗎?」
她揉了揉額頭,「只是隱約記得,夫君好像教我做過紙鳶,我們出去放紙鳶時似乎……下了一場大雨,夫君用辛苦做好的紙鳶為我擋雨……再往後,便記不清了。」
「咔嚓!」
司南月被不和諧的聲音打斷回憶,發現方才還好好的紙鳶竟被他生生按斷。
「夫君怎麼了?」司南月不解的問道。
話音未落,便見有血順著紙鳶滴在地上,她連忙抓起赫連決的手,只竹片將他的手心劃破一道大口子,正往外汨汨流著血。
「無事,不小心罷了,只是咱們要重新幫悔兒選個紙鳶了。」
「這麼深的傷口怎會無事呢!」
她緊張的抬頭四處張望著,剛好看到街邊開著家藥方,司南月道:「夫君在這兒等著,我去去便回。」
她忙跑進藥房,不時便拿了瓶金瘡藥與包紮的布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