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決的笑容一下僵到臉上,表情慢慢變得嚴肅,甚至陰沉。
“是誰亂說話了?”
“你別管這些,告訴我答案便是!!”
烏朵急切的抓住他的肩膀搖晃著,今天問不出當年的真像,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赫連決眼神慢慢軟了下來,這些事情他本也沒打算瞞著烏朵蘭德,只是沒有機會告訴她,如今知道了,便也無需隱瞞。
他猶豫片刻,壓低了聲音說道:“阿姐,你放心,我不會讓外祖父與舅父白白犧牲,克烈惕一族會再次興盛起來,那個高高在上的王位,永遠都會流有你我的血脈!”
烏朵雖做好了準備,但也著實吃驚,這句話足以證明司南月說的沒錯。
若是王上如此忌憚克烈惕一族,必然不會把王位交給玄弟,而自己和玄弟相互扶持這麼多些年,竟從未想過他早有反叛之心。
見烏朵沉默不言,赫連決雙手撐住她肩膀,又道:“阿姐不必擔心,這些年我雖征戰在外,但也做了萬全準備,倘若我心願達成,到時八城便是我們克烈惕一族的天下,若我失敗……也必會保全你們母子。”
心中有了答案,便不再不安。
烏朵蘭德漸漸靜下心來,他們同在邊疆長大,這麼多年什麼豺狼虎豹沒見過,就算仇人是當今王上又能怎樣,克烈惕一族的兒女永不會畏懼敵人!
烏朵的手撫上赫連決眼下的傷疤,眼神堅定望著他,“玄弟要做什麼便做什麼,成功也好,失敗也罷,阿姐與你同生……共死!”
“嗯!”
自從那夜與赫連決談過後,烏朵蘭德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態,她還與平時一樣悠然自得,甚至還要容光煥發。
今兒她正臥在躺椅上抽水煙,底下侍女傳來訊息,說大將軍阿波罕從邊疆趕回來了。
烏朵饒有興致的抬起頭,吞雲吐霧道:“小叔父來府上了?快,咱們過去湊湊熱鬧!”
同是克烈惕的族人,還是遠親,就算許久不見都不會生分,一別數年,再見故人,阿波罕開心的一把將烏朵蘭德熊抱到了半空。
烏朵笑著拍打著他肩膀,“行了行了,我好歹是做母親的人了,你穩重點。”
“嗨!在咱心裡,小烏朵就算七老八十也是小烏朵,你永遠都是叔父最最喜歡的孩子!”
阿波罕說著,還不忘從懷裡抓出滿滿一大把包著糯米紙的糖果子,統統都塞到了烏朵蘭德手中。
“叔父知道你最喜歡吃這個,專門從邊疆給你帶過來的,你快嚐嚐跟當年的味道一樣不?哦,對了……殿下,你要吃不?”
赫連決坐在一旁笑著搖搖頭,安靜的看著他們叔侄兩人敘舊。
“你還掛念著……”烏朵雙手捧著糖果子,眼眶紅的厲害。
作為王府主母,在人前失態總是有些不好意思,她側過頭去,略帶鼻塞的哭腔說道:“小叔父,還是你待我最好。”
“哈哈哈哈哈,那是當然了,你從小在叔父手底下長大,咱要是對你不好,等到了底下,你爺爺跟你爹肯定不會放過咱!”
烏朵笑中帶淚,一口氣吃了不少的糖果子,幾人寒暄了一會兒,夜宴便開始了。
席間阿波罕總覺得少了誰,他咕咚咕咚灌了一壺酒,才恍然大悟的問道:“殿下,你把小城主藏哪兒去了?這麼多天不見,咱可想死她了,快把她叫出來,跟咱們一塊喝酒哇!”
赫連決拿酒的手微微一滯,說道:“她身子不好,這個時間可能已經睡了。”
“嗐!睡什麼睡,惜茗那小丫頭話多的很,她們許久不見,那丫頭肯定纏著小城主說話呢,您一定要把小城主請過來,今晚見不到她咱睡不著覺。”
烏朵來了好奇心,她原以為只有赫連決對司南月只是一時新鮮,沒想到這個大老粗的叔父也這麼喜歡她,這讓烏朵對她更有興趣了。
她讓侍女去請了司南月過來,赫連決沒說話也算預設了,烏朵趁機問道:“小叔父,那司姑娘有什麼好的,你給我講講唄。”
“呦,小烏朵想聽故事了不是?叔父就久違的給你講講故事。”阿波罕悶了一口酒,調整了一下坐姿,說道:“你可不知道,小城主就是神仙下凡啊……”
阿波罕聲情並茂的把這一路的上的事情給烏朵講了一遍,中間還不忘添油加醋的給司南月加了一些神仙光環,聽到這兒烏朵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