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西望著車外的高樓逐漸癮去，大巴車把他們帶到一座城中村。
“這個地方好像我們縣城。”
“也許比你縣城還差”
“BJ還有這麼落魄的地方呢？想不到啊。”
“你沒聽過嗎？之前新聞就說過，他們的工資又跟不上BJ的消費和房租。衍生了一些叫蟻巢的地方。”
王葵來之前做了許多的準備工作。
“之前還有一本書，是寫這些居住在BJ城中村的畢業大學生的書本。叫《BJ蟻族》”
“蟻族是什麼意思？”
“就是人太多了，像螞蟻一樣密密麻麻的擠在一個地方。”
“居然還有平房。你看這間那麼小的地方怎麼住人哪？”
“有十平米嗎？看著好像都沒有。”
城中村的小路越來越小，蘭西看著路旁巷子裡的小樓陽臺上掛滿各式各樣的被單衣物。公共廁所門口坐著黃馬甲的老頭或老太。一個只有門板那麼大的店鋪門口牌子上寫著“烤鴨29.9元一隻”。路旁一個稍胖的婦女推著手推車吆喝著，“盒飯，十塊錢一份”，聲音隨著車子越來越遠。水果攤上的水果倒是不怎麼貴，寫著“蘋果1.5/斤”。
“張老師，我們的宿舍就是在這裡面嗎？”蘭西忍不住問。
“是啊，你們就住在這裡。馬上就到。”張老師還是一副大姐姐的樣子，溫柔又不失威嚴。
車子停在一座路邊的三層小樓旁。樓的外牆有些脫落，和旁邊黃色牆體的幼兒園比起來更像一位滄桑的老人。樓上紅色鐵欄杆已經生鏽。
“同學們，跟著你們劍哥一起去二樓看看你們的宿舍，let's ”
鍵哥走在前面，快速開啟車子方便同學們拿自己行李。
一行人費勁拉著行李上二樓，劍哥給他們講陰宿舍，讓他們自行組合分配。
“男生在201，202，203，女生在204，205，206”
門開啟那一瞬間。他們驚了！小小的房間裡，沒有陽臺，擺滿了上下床，唯一能落腳的地方只有兩個床之間的一點點縫隙，能放下凳子的地方就只有那個衛生間！而洗手檯就貼著門口位置。唯一好的是，宿舍安有熱水器。
劍哥看出他們的想法，坐在床邊細細講起北漂人員的住房情況。
“你們就知足吧，我們還沒有宿舍。你們還有呢！我租的是小區的地下室。你們這個還能見到陽光，我那兒一點陽光都沒有，知足吧！弟弟妹妹們！”
“不是吧？有這麼慘嗎？”何輝不太相信！
劍哥聳聳肩，眼中那全是生無可戀。
“地下二層啊，弟弟妹妹們。有空你們可以去哥那看看。一個兩三平米的地方只放下一個床和一個桌。什麼都沒有，連窗戶也沒有，廁所是公共的，怎麼說呢，你們到時候去看了就知道了。”
劍哥幫女孩把行李塞到床底。
“在這BJ城裡飄。能有地方住就不錯了。你們想想，你們來BJ城裡是來學東西的，不是來計較這些住的地方。”
他望向窗外那一堵牆繼續說道。
“問問你們張老師。之前剛讀書出來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個狀態？甚至於比你們現在還慘。”
張老師笑了笑，不置可否。沉默一會兒，她說：“我。的確住過地下室幾個月，當時和劍哥他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那個狀態，說都說不出來那種感覺。”
“所以說，弟弟妹妹們，你們在這裡是來學東西的，包吃包住的，努力做好本職工作就可以！”
蘭西看著往外走的劍哥和張老師，看他們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劍，你這安排的有點遠，去其他地方的孩子趕地鐵都得很久了”
張老師微微不悅。大巴已經不見，正值下班時間，一輛電瓶車開的飛快，劍哥示意張老師靠裡走，他排在外邊。
“不遠，就三四個站，再說分開你也覺得不安全”
“我後天就得走，我的學生就放在這裡交給你了”
“你放心，你的學生就是我的，我一定叫你幾個月後完好無損帶回去。”
她目送他們走遠，心中暗暗想著定不能叫他們失望，還有朋友們，定不叫他們擔心。
獨在站在走廊望著路上的男男女女，蘭西幻想著陰天的樣子。
“蘭西，你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