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這雙銳利的目光之下，她的目光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夠堅定，或許在她的內心，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自我懷疑和動搖，秦冥不屑地輕笑了一聲，道：“自欺欺人，別忘了她在你身上倒毒蟲的時候是什麼眼神，那是仇恨的眼神，那是懲罰別人時快意的眼神！”
“她從來就沒有把你當做是徒弟，從始至終只是將你當成是一個可以隨便利用的工具而已。”
秦冥看著她冷冷地說道，像那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在別人身上投入感情呢？
“你閉嘴！不許你再說了！”
他的這番話明顯觸動到了她內心深處，她大聲地尖叫起來，警告他不許再說下去。
剛才中毒了那麼久，現在雖然已經解毒了，但是身上依舊沒有什麼力氣，所以她想要打他，但是連起身都做不到。
“正視事實吧，你自己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也知道自己心目中根本沒有所謂的師父……”
他已經看出來了，女孩口口聲聲喊著師父，可是實際上她對她的師父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感情，充其量就是把她師父當成她的靠山而已。
這是一種為了生存下去而尋找的依靠，而不是孤獨無助時情感上面的依靠。
這一點，從她的眼神裡面就能夠看得出來一二了。
秦冥這樣說，其實也是要擊潰她的心理防禦，讓她明白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那才是真正的想法。
女孩這一次沒有反駁，而是微張著嘴巴，什麼也沒說。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是在回憶些什麼，片刻之後她將雙腿彎曲起來，然後將頭埋在腿間，用雙手抱著頭，就像是一隻無助的小鳥。
秦冥在一旁默默不語。
“你不知道她對我的重要性……”
過了一會兒之後，她才緩緩地開口說話，只是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是一個孤兒，什麼也沒有，從小到大都是在別人的歧視和嘲笑當中長大的。我以前以為是我不夠優秀，所以大家才這樣……”
“……所以我開始努力學習，開始嘗試著和大家交流，但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他們看不起一個人和這個人努不努力沒有關係，他們嘲笑的是我一無所有……”
“……我沒有錢，沒有權，沒有勢，更沒有父母，在他們眼裡我就是活該被嘲笑。我以為這輩子都會這樣過去了，但後來我遇見了她……”
她低聲喃喃，眼中露出一絲追憶之色，在回憶著當初的情景。
秦冥知道這裡就是事情的關鍵了，他認真地傾聽著，沒有打斷她的打算。
她也自顧自地說下去，就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她說讓我當她的徒弟，她教我本領，然後我就幫她做事……”
“我以為我有了家人了，可實際上她動不動就打我，還讓毒蟲咬我，如果我做的事不合她的心意，她就瘋狂地懲罰我！”
說到這裡，女孩眼中露出了一絲瘋狂和恨意。她師父是給了她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沒錯，但在她師父眼中，她根本沒有身為人的尊嚴。
看到她眼裡的那一絲癲狂，不知怎麼，秦冥的心竟然有些軟了。沒想到這樣精緻可愛的女孩子，竟然會有那麼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已經死了，你自由了。”秦冥淡淡道。
“自由嗎……自由是什麼？”
她沒有感到開心，反而顯得更加茫然了，或許她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自由。
“她死了，就不能逼迫你去做你不喜歡做的事情，這樣不好嗎？”
她沒有回答，只是抬起頭來冷冷地盯著秦冥，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但你是不會放過我的，你依舊會殺我，不是嗎？”
“那就看你的回答能不能讓我感到滿意了。”秦冥雙手交叉在胸前，他之所以守到現在沒有走，何嘗不是有這種想法？
他擔心她醒來之後會逃跑，逃跑之後還會繼續下蠱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