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坐在椅子上看著寨主威風凜凜的樣子,他擠出一點笑容來,心中卻更加愁悶地慌。他跟白鳥寨早有來往,深知道對方的作風,如果不是這次被那鬼神逼迫一下,他還不至於離開淄川縣來到白鳥山混個位置。
以前只是書信往來,知道白鳥寨不安分,但現在日夜相處下來,縣太爺心裡都發毛了,只是兩個月時間,這些山匪就下山劫道五次之多,財物搶,男人殺,女人奪,無惡不作,被搶上山的女人受盡侮辱後,沒有自盡的也被他們折磨死了。
縣太爺憂心忡忡,皮笑肉不笑。
站在旁邊的師爺看得真切,急忙俯身下來壓低聲音說道:“老爺,既然咱們決定來了這個地方就一定要適應下來!咱們讀過書,識文斷字,況且對朝廷又瞭解,這些泥腿子目不識丁非常好糊弄,您就別擔心了。”
縣太爺嘆了口氣說道:“這白鳥寨比我想得更惡……”
師爺忙說道:“那又如何,只要不對咱們下手就行了。”
縣太爺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個屁,老爺我是擔心善惡的事情嗎?我擔心這群人太過於招搖到時候把那個紅臉鬼引來怎麼辦?刀劍雖利,但鬼神變幻莫測防不勝防,你老爺我擔心在夢中突然就被勾魂了。”
師爺也想起那個紅臉鬼,頓時覺得腿腳隱隱作痛,心中有了一絲慌亂:“不如這樣吧,我們找個藉口下山,走水路離開這裡,往京城去,老爺您這麼聰明又在山外暗藏了金銀,京城定有一番作為……”
縣太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說道:“那就給他們多灌點酒,方便我們離去……”
女子的尖叫打破了兩人的談話,山洞裡不知何時已經開始競價,有個小頭目得到其中二十出頭的女子,粗暴地將其從籠子裡拖出來,面目猙獰猶如人形野獸把是女子嚇得快要背過氣。
就在這時。
外面突然亮了一下……
寨主眉頭一皺:“怎麼回事,你們去看一下。”
這些手下喝得醉醺醺,其中一個眼神迷離,站都站不起來,笑道:“大當家的,咱們這白鳥山易守難攻,僅有的上山路有兄弟們守著,不會有事……”
“你這個王八羔子!”
寨主剛要發怒,手忽然按在身邊的大刀柄上,目光落在山洞口不知何時出現的青年身上,沉聲喝道:“哪路的朋友,真是好手段,不聲不響就能摸上我白鳥山!還請報個名號,是朋友就坐下來一起喝酒……”
來者是陳初始,他一身長衫,長髮用一根繩子隨意綁成馬尾,這副樣子,書生不像書生,道士不像道士,搞得白鳥寨主一時間摸不清底細。
陳初始眼裡的瞳孔來回旋轉。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縣太爺和師爺身上,冷冷說道:“捲了淄川縣百姓的錢財,害了人命,死性不改,竟跑來跟山匪為伍,好出息,真是好出息!”
師爺壓低聲音說道:“我知道此人是誰,淄川南面的範老頭家裡住了個書生,我曾聽下面的人簡單描述過,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他了!沒想到這書生居然還是高手,白鳥山如此險峻都能上來……”
縣太爺已經知道陳初始是來找他的,估計是要為那老範頭出口氣。
他伸手揉著額頭:“我不想聽這些東西,總之趕緊想個辦法搞定!”
師爺眼珠子一轉,人活在世上,無非利益二字,細分一下,就是金錢權力和女人,任何人都可以用利益拿下,如果拿不下,那就是利益還不夠!他想到這裡,咳嗽一下,清清嗓子提起聲音道:“書生,淄川縣的事情一筆勾銷,我正好認識一些科考官員,你若想考功名的話,我可以幫你……”
嗖!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