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望著他，此刻背後視窗的一縷陽光投了進來，落在了他的側臉上，逆著光的樣子讓人動容。
“胡太太讓我下午去她家喝下午茶。”她說。
盛璟眼底閃過一絲異樣，而後收起情緒，“嗯，我知道了。”
她直覺他的話怪怪的，眉頭微蹙一秒，而後笑了起來，站起身來，“你去上班吧，我要去上課了。”
盛璟瞥了一眼她高興的背影，不禁懷疑她昨天晚上到底是不是真的傷心，不然怎麼能那麼快就能把他的話拋在了腦後。
譚湘看見盛璟出來，朝他笑了起來，盛璟禮貌點頭，就在要離開的時候，譚湘叫住了他。
“對了，盛先生，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盛璟回頭，眼底都是拒絕的神色。
“噢，我覺得這樣比較方便彙報倪小姐的學習情況，畢竟平時難得能見到您。”她解釋著。
盛璟淡笑：“她的情況你跟蔣芙彙報就可以。”
她挑起眉梢，那就證明，倪呈歡跟他的關係還沒深到那個程度，這個拐了幾個彎才得出的結論讓她心情好了些，只是沒要到他的微信，還是有些不開心。
“也好，盛先生那麼忙，我就不打擾了。”
盛璟點頭，隨後轉身離開。
倪呈歡沒睡夠，課上得昏昏欲睡，譚湘大概是在盛璟那裡吃了癟，心情稍稍有些差，對倪呈歡發起了脾氣。
“認真聽課有那麼難嗎？知不知道什麼叫尊重！”她擰著眉瞪著她。
倪呈歡的瞌睡蟲都被叫醒了，神情錯愣。
“腦子蠢還不好好聽課，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倪呈歡擰起了眉，眼底明顯有些怒火。
“滾。”她指著門口，對譚湘冷冷的道。
譚湘覺得她的眼神有一絲壓迫，卻沒被她的眼神幹倒，而是雙臂環胸，睨著她：“教了半個月，你一點進步都沒有，還是跟之前一樣傻，讓人嫌棄。”
“也就空有一張臉，腦袋空空，盛先生只是可憐你。”
倪呈歡很想給她一巴掌，但她直覺自己不該這樣，因為一個月前在戒毒所，她實在忍不住，打了一個工作人員，正巧盛璟來看她，她看到了他眼底的情緒。
他不喜歡這樣的使用暴力的她，於是接下來的日子，即使難受得要死，也硬是忍了下來。
她看著譚湘，握緊的拳頭鬆了送，隨後轉身出了門，回到房間把自己關了起來。
大約半個小時後，她找出手機給蔣芙打了個電話，卻無人接聽，過了一會兒，她又給盛璟打了個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剛掛完電話，她的房門被敲開，譚湘帶著滿臉的歉意走了進來，“不好意思，老師今天心情不好，說話沒顧及你.....”
倪呈歡擰起了眉，明顯不想接受這個道歉。
譚湘也覺得自己剛剛是意氣用事了些，要是被辭退了，不僅丟了工作不說，不能來這裡工作，就見不到盛璟了。
於是蹲下身去，拉著她的手，“你想想自己就沒有錯嗎？上課不認真，是不是很不尊重我？”
倪呈歡眉頭依舊沒舒展開來，也不回答她的話。
譚湘瞥見她的手機通訊錄，又說：“你小姨很忙的，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了，好不好？”
倪呈歡依舊沒有回答，但譚湘看到了她眼底的動容，於是說：“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