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有些熱，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襯衫，感受到背部傳來的體溫，胃裡就翻湧得厲害，她捂著嘴，衝到了衛生間，抱著馬桶吐了個乾淨。
果然，誰都一樣，盛璟也不管用。
十分鐘後，她走出衛生間，看見盛璟正倚在門外的牆邊看著她，臉上沒什麼情緒，說：“這是多討厭我？碰一下就能吐，還是.....”他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肚子上，眼睛眯縫：“玩脫了？”
“沒有。”倪呈歡有些難受，沒心情跟他拉扯，甚至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抬腳就走。
盛璟望著她削瘦的背影，眼底的情緒有些複雜。
她跟林森打了個招呼後便出了酒吧。
初冬的風穿透她薄薄的西裝外套，侵襲著她的肌膚，酒吧門口站著幾對不懼寒冷，互訴衷腸的男女。
她喝得有些多了，走路有些搖搖晃晃，但剛剛在衛生間吐完後，清醒了不少。
走著走著有個猥瑣的男人靠了上來，作勢要扶她，她瞪了那個男的一眼，冷冷的說：“滾。”
男人盯著她那張蠱惑人心的臉，惱羞成怒的破口大罵：“臭婊子，裝什麼！來這都他媽賣的，裝他媽的什麼貞潔烈女！”
倪呈歡微微眯眼看著男人，矮胖，滿臉的痘坑，雙目渾濁，一臉的猥瑣相。
她現在心情本就不好，還有人往槍口上撞，那就不能怪她不客氣了。
所幸今天穿的是褲子，她朝男人走去，右腳蓄滿了力，抬起，一腳將他踹得連連後退，就在他要摔倒時，她又補了一腳。
男人也沒想到這個瘦弱的女人竟然力氣那麼大，倪呈歡輕笑一聲，一腳踩在他那張油胖的臉上，
“道歉。”她冷冷的說。
高跟鞋頭有些尖銳，男人捂著下半身，表情痛苦。
倪呈歡忍著噁心感，重複了一遍：“道歉。”
男人喘著粗氣，狠狠的罵了一句：“媽的。”
倪呈歡踩的重了些，似乎在洩憤般，居高臨下的凝視他，提高了聲音：“道歉。”
男人眼底勾起一抹狠厲，剛要抬起手想要抓她的腳時，她突然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攔腰抱起來，男人的手落了空。
“行了，別跟人渣來勁。”盛璟將她放下，身後跟著的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一人一邊把猥瑣男拖走了。
倪呈歡愣了好一陣，胃裡一切平靜，無意間瞥了一眼正被拖著走的猥瑣男，胃裡就又翻湧了起來，好像被觸動了什麼開關般，她彎腰撐著路燈杆，乾嘔了起來。
盛璟望著她滿臉痛苦的樣子，“倪呈歡，演過了就不好看了。”
倪呈歡是真的難受，可胃裡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吐了。
乾嘔完又咳了好一陣，小臉漲得通紅，看著非常很難受的樣子。
“我就這麼讓你噁心？”盛璟擰著眉。
倪呈歡緩了緩氣息，幾乎無力回答他的話，忽的想起自己踩過他那張油膩的臉，又蹲下身，將鞋子脫了，“恍鐺”一聲，丟到了旁邊的垃圾筒裡。
盛璟倚著路燈杆，環臂不解的看著她這一系列怪異的行為。
丟完鞋，她覺得渾身舒暢，只是腳踩在地上的時候，透著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