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件事牽扯到了皇上,皇上總不能再幫著那個賤人了吧。
“皇上,你可聽到了?”太后毫無負擔地火上澆油,“你心愛的女子,你袒護的賢妃,卻和別的男人算計著要害你,你也該醒醒了!”
皇上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太后的問題,卻對著管家質問道:“真是好一齣反間計啊,朕的心裡真是大受震撼,只不過朕感到奇怪,這位管家應該在安國公府的年歲不短了,為何今天突然背叛了安國公呢?”
皇上這個問題問得好,大家之前都被管家的話所震撼,卻沒有細想過,管家怎麼看都應該是周鎮海的人,就算這件事是真的,也應該盡力為他掩蓋才是,為何連逼問一下都沒有,就直接全盤托出了呢?
太后卻不肯任由他問下去:“皇上這是在轉移話題嗎?不管他突然背叛安國公的理由是什麼,他所說的話都可以作為證據!”
皇上好整以暇地看向她,反問道:“母后這是在緊張嗎?朕不過就是好奇問一下,為何母后要一直阻攔呢?”
這母子兩人鬥嘴,下面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沈顏回此刻說不緊張是假的,她確實沒有想到,管家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反水。
如此說來,管家竟然是太后的人,這件事她沒有看出來,是她的疏忽,就是不知道,周鎮海知不知道這件事?
她終於沒忍住,看了周鎮海一眼,只見周鎮海面容冷峻,彷彿罩了一層寒霜,毫不誇張的說,這是沈顏回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緊緊盯著前面管家的背影,眼神裡有失望,有殺意,但唯獨沒有慌張。
看到他這個眼神,沈顏回心中陡然一定,放開了緊握的掌心,緩緩鬆了口氣。
這口氣剛剛松完,便聽到身旁傳來周鎮海冰冷的聲音:“皇上說得沒錯,太后當然不希望皇上繼續問下去,因為我們家的管家,正是太后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
這句話說完,皇上不說話了,太后也愣住了,跪在周鎮海身前的管家,背影一僵,緩緩轉過了頭,看向周鎮海。
周鎮海看著管家不敢相信的眼神,冷笑著道:“你以為你自己掩藏的很好對嗎?這麼多年以來,你一直都跟在我的身邊盡心盡力,但實際上,在暗地裡,你一直在為太后蒐集著我的罪狀,上次百官共同討伐我的罪證,不正是你送給太后的嗎?”
聽了這話,管家睜大了眼睛,瞬間癱軟在地上,原來……原來老爺早就知道這些事了嗎?那為何裝作不知道呢?
難道……
管家倏地看向周鎮海,難道老爺之所以不拆穿,就是故意讓他們自己露出馬腳?
管家能想到這裡,太后自然也能想到,她驚慌失措地站起身來,指著周鎮海道:“周鎮海!你胡說什麼?這是你們府上的管家,與哀家有什麼關係?不要胡亂攀扯!”
“與太后沒關係?”周鎮海冷言轉向太后,“如果沒關係的話,那為何管家房間裡有一條密道,可以直接連到興慶宮裡呢?”
太后聞言,瞳孔瞬間放大,緊緊攥住了手中的手帕。
皇上這時候卻突然出聲:“周鎮海,你可知道,隨意汙衊太后,是什麼罪過?”
太后慌亂地看向皇上,皇上這話,看似是在幫她,卻不過是逼著周鎮海拿出證據,將她的罪名坐實罷了。
果然,周鎮海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朗聲道:“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臣的府上看看,密道的入口,就在管家的床鋪地下,臣也是無意中發現的,曾趁著管家不在,派人下去查探過,確實是一路通往太后的寢宮。”
“而且,”周鎮海接著說道,“臣在管家的屋子裡,還發現了太后的手帕。”
說著,便在懷裡掏出一物,正是一方手帕。
“這手帕上的繡工,只有宮女的繡娘才能繡出來,而且這手帕所用的材質,臣派人查過,是外邦進貢的,只此一匹,皇上當初將它送給了太后。”
太后慌亂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帕,突然想起來,確實自己有一次去找管家的時候,回來發現丟了一方帕子,當時沒當回事,卻沒想到,竟然被管家撿了回去。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管家,她竟然不知道,管家竟然一直對她藏有這樣的心思,真是……真是豈有此理!
管家則早已羞愧地伏在了地上,無臉見任何人了。
手帕算是女子的私密之物,堂堂當朝太后的手帕,竟然被一個小小的管家所私藏,不管怎麼看,這兩人之間都有些曖昧。
沒有想到,太后一開始口口聲聲說要拆穿賢妃和安國公的私情,發展到最後,竟然抖出了自己的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