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有些顫抖的聲音傳來:“那就只能麻煩少將軍了。”
她解開了自己的腰帶,將頭髮挽到身前,黑色的外衣解開,緩緩褪到腰間,露出鮮血淋漓的後背。
朦朧的月光灑進屋裡,照在沈顏回身上,黑的衣,紅的血,映襯的面板越發白皙,給人一種凌虐的美感。
周子越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他並不是什麼純情的人,早些時候年輕氣盛,也曾玩過不少女人。
他的身份地位、身材長相擺在這裡,不用他多說什麼,便有數不清的女人峰擁上前,使出渾身解數伺候他。
他對這些女人,向來來者不拒,只是後來玩的多了,便感覺越來越膩味,那些女人使出的招數,也越來越勾不起他的興趣。
從來沒有像今天晚上這樣,一個女人,僅僅用一個後背,便勾得他燥熱難耐。
更荒謬的是,後背的主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帶著勾引的意味。
沈顏回見背後的人遲遲未動,於是側了側臉,輕聲喚道:“少將軍……”
聲音與平時一般無二,甚至帶著些疑惑,可是聽在周子越耳朵裡,卻彷彿帶上了無數的鉤子,勾得他心裡奇癢無比。
他慢慢地走上前,拿起沈顏回放在桌子上的金創藥,拔掉塞子,對著面前的傷口,隔空撒了下去。
藥粉撒在傷口上,疼得沈顏回不由得抖了一下,沒有控制住聲音,一聲痛苦的呻Ⅰ吟溢位唇瓣。
周子越半空中的手僵了一僵,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內心的蠢蠢欲動。
他反覆對自己說:這個女人是他爹對付皇上和太后的棋子,他不能碰,如果碰了,他爹不會放過他的。
然而男人的腦子和下半身,到底不在一起,心裡越明白,便越是控制不住自己。
終於,他在失控的最後一刻,放下了手中的金創藥,艱難地轉身,匆匆留下一句:“前面的傷口可以自己上藥。”便逃了出去。
聽見後背傳來的凌亂的腳步和響亮的關門聲,沈顏回將衣服拉了上來,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嘴角始終嗔著一絲冷笑。
落荒而逃的周子越,心情卻並沒有平復,他躺在床上,卻始終睜著眼睛看著床頂,因為只要他一閉上眼睛,眼前便會浮現“方小石”的後背。
甚至在他的想象中,那猙獰的傷口也不見了,整個後背光滑平整,白皙誘人。
他想觸碰那面板,想將她摟進自己懷裡,融進他的身體裡……
周子越知道自己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不對勁。
他就像跟自己作對一般,偏執地不去閉眼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她。
可是情況卻越來越糟糕,那人的後背沒有再出現,可是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卻清晰的浮現在自己眼前,甚至不用他閉上眼睛,都可以想象的出來。
周子越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他從窗戶竄了出去,一直來到了後花園的池塘前。
春天雖然已經來臨,可是溫度卻並沒有真正回暖,池塘裡還結著一層薄薄的冰。
周子越直直地紮緊那浮著薄冰的池塘裡,冰涼的池水瞬間淹沒了他,一會兒便凍僵了他的四肢。
可是他的腦子卻沒有因此凍的麻木,腦子裡的那張臉,變得越發清晰。
周子越破水而出,他浮在水面上愣了許久,最終狠狠地揮拳砸向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