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段時間,他也沒有去打擾兒子,畢竟親眼見到親姐姐自殺而亡,需要一段時間冷靜一下,也希望他能明白為父的苦心。
但是這所有的事情,絕對不會只是偶然,他有種預感,背後一定有人在操控。
他心裡有一個答案,卻一直沒有機會去驗證。
眼下這個機會,終於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他也顧不得這個訊息,到底是誰給他傳遞的,只想讓那背後佈局之人,給他的女兒償命。
於是他派人去宮裡打聽,在中秋晚宴之前,是誰領過這三樣物品其中的兩種香料,畢竟中秋晚宴那天,所有人都會喝酒,所以只要查出誰用了這兩種香料,就可以認定是誰布的局。
然而查到的結果卻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原本以為,看那天的表現,應該是沈顏回所為。
可是下人傳回的訊息,卻是太后領的這兩種香料。
攝政王緊握的拳頭狠狠地砸向桌面。
竟然是她!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都被圈禁了,竟然還能夠興風作浪。
看來,他還是對她太過留情了!
這次,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於是第二天上朝的時候,沉寂了好幾天的,攝政王終於站了出來。
“啟稟皇上,臣聽說昨天皇上下旨解除了太后的圈禁,臣以為,此事絕不可行。皇上可還記得,太后之前所做的事情,皇上之前對太后如此敬重,都只換來那樣的結果,現在太后被皇上關了這麼久,出來以後,還不知會做什麼,望皇上三思。”
皇上聽了,面上現出糾結之色:“可是,母后已經被關了那麼久了……”
禮部尚書李延年適時地站出來道:“有道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臣聽說太后在被圈禁的這段時間,每天都吃齋禮佛,想必是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臣認為,可以給太后一個彌補錯誤的機會。”
兵部尚書也站了出來,與李延年對立:“吃齋禮佛這種表面功夫誰不會做?但是內心究竟是如何想的,你我又怎會知道?你所說的機會,可是以皇上的安危做代價,若是你錯了,那敢問李大人,能承擔得起後果嗎?”
李延年啞口無言,於是識趣地閉上嘴,退了回去。
攝政王最後總結道:“皇上注重孝道,臣等心中理解,只是太后之事,非比尋常,太后作為後宮表率,做出這樣的事,卻只是被關了幾天就放出來,若是宮裡人人效仿,那後宮豈不是亂了套,望皇上慎重考慮。”
於是,太后解除圈禁僅僅一天的時間,便又被再次關了回去。
興慶宮內,太后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
“太后……”蘭溪不敢阻攔太后,只能去打掃摔壞的碎片,防止太后被割傷。
太后喘著粗氣坐回椅子上,她一手支額,平復著自己的怒火。
多少年了,她有多少年沒這樣失控過了?
她喃喃自語道:“我的好兄長……你為何不肯放過我……”
蘭溪見她這樣,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莫非,攝政王知道德妃的死因了?”
“知道又怎樣?”太后凌厲的視線,倏地射向蘭溪,“德妃是自己失了德,無地自容之下,自殺身亡,和別人有什麼關係?”
“是。”蘭溪連忙低下了頭。
“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太后眯了眯眼睛,“攝政王這段時間因為德妃的事,很少在朝堂之上發表意見,今天卻如此出頭,莫非,真的讓他查到了什麼?”
她看向蘭溪:“你不是說,那情毒只要交Ⅰ合之後,就會消散於無形,誰也查不出來嗎?”
蘭溪連忙應道:“回太后,確實是這樣,那天太醫也來檢查過,什麼都沒檢查出來,攝政王不可能查出來的,除非……”
太后接著道:“除非,有人提前知道了這種毒的存在,然後告訴了攝政王。”
蘭溪突然靈光一閃:“會不會是沈昭儀?那天德妃明明是想陷害她與顧太醫的,但是最後卻是自己中了招,沈昭儀後來才出現,顧太醫更是不見了蹤影,這件事,怎麼看,都有些可疑,而且顧太醫醫術高明,很有可能早就發現了情毒。”
太后聞言,思索了半晌:“若是如你所說,那就是沈顏回告訴了攝政王,這樣看來,沈顏回背後之人,很有可能是攝政王。”
而後,她又自己反駁了自己,“不可能,如果沈顏回是為了攝政王做事,那德妃又何必鋌而走險去陷害沈顏回呢?說不通!”
蘭溪也不再說什麼。
太后嘆了口氣:“總之,攝政王是哀家的一大心腹大患,沈顏回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但若是不將攝政王除去,哀家終究寢食難安。”
她眯起眼睛:“看來,是要用那張底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