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可如何是好?
雖然皇上現在還沒定罪,說是要將事情弄清楚,可週子越心裡明白,那些控訴他爹的罪狀,全都是他們曾經的的確確做過的事,皇上再查,也只是把他爹的罪名,更坐實了一些。
他該怎麼辦?如果只是一項罪名,那多的是方法可以造假,可是現在一樁樁一件件,牽扯的人和事太多,根本無法周旋。
若是他爹真的因為這件事被砍頭,那他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周子越心裡著急,面上卻分外冷靜,他想到了一個辦法,只是這個辦法,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猶豫該不該用。
若是就這樣用了,那他爹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恐怕都會毀於一旦。
不過,這樣一來,卻可以保全性命,而且,只要邊關的十萬大軍還在他們手中,就不會有人敢動他們。
整整一夜,周子越都坐在書房內,直到長長的蠟燭只剩下燭淚,天邊泛起魚肚白,他才終於下定決心。
他叫來自己的心腹,讓他親自去邊關送信,而他自己則去了兵部侍郎的府中。
然而來到門口,卻被告知兵部侍郎現下不在府中。
周子越眯了眯眼,眼下是剛剛下朝的時間,不在府上,還能在哪裡?
周子越也不跟下人廢話,一腳把門踹開,徑直闖了進去。
下人哪裡是周子越的對手,沒能抵抗多久,便被周子越闖進了內庭,院子裡湧出許多拿刀的守衛,將周子越圍在了中間。
周子越站在院子中央,面露危險地看著周圍的人。
“都退下!”
一聲呵斥傳來,周子越沒有回頭便知道是趙信,於是冷嘲熱諷道。
“幾日不見,趙侍郎可是長了好大的威風。”
趙信擺了擺手,守衛紛紛退了下去,他來到周子越面前,討好地笑道:“二公子不要生氣,下官今天只是有些不舒服,所以謝絕待客,卻沒想到,竟然把二公子攔在了外面,都是誤會。”
“不舒服?”周子越終於看向他,只是臉上的表情滿是諷刺,“不應該啊,趙侍郎馬上就要晉升為趙尚書了,現在應當是最舒服的時候了吧?”
“呵呵,二公子說笑了,”趙信裝傻道,“下官怎麼可能成為尚書呢,下官只是……”
“行了,”周子越打斷了他的話,“我沒空來聽你廢話,你也不用害怕,我這次來找你,也不需要你為我爹做什麼,我知道,你沒有這個膽量,也沒有這個能力。”
趙信被他直白的話說得面色一僵,隨即再次笑了起來:“二公子眼光精準,下官實在羞愧,那不知,二公子這次來……”
“我要你帶我進宮,我要去牢裡看我爹!”
周子越說得直接,然而趙信卻猶豫了。
畢竟攝政王的事牽扯甚多,這次沒有牽連到自己,還是多虧了……
現在各方面的勢力都在盯著攝政王,帶著周子越進去倒是簡單,但若是周子越亂來,那恐怕一不小心,就會被牽扯進去。
周子越早就猜到他的猶豫,於是補充道:“你只要把我帶進宮,我保證什麼也不會做,只是跟我爹說幾句話,而且,此事過後,我決不會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