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聞言,斜眼瞥了她一眼:“何以見得?”
沈顏回彎腰趴在桌子上侃侃而談:“其他的妃嬪見到我,眼神裡透露出的,更多的是嫉妒,擔心的也多是自己在宮中的地位受到威脅,可是德妃娘娘卻不一樣,她有攝政王做靠山,在後宮裡要什麼有什麼,應當對皇上不假辭色才對,可是方才看到我與皇上親近,眼神暗淡,表情僵硬,看著頗為傷心的樣子。”
“這種情況就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她喜歡皇上,而且喜歡得很深。”
沈顏回只顧著自己分析,沒有發現皇上目光,更多的是落在她的唇上,眼神漸漸暗沉。
她說完之後,便眼睛亮亮地看向皇上,尋求認同。
皇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眼神裡只有興奮,沒有絲毫妒忌,不由得心生不滿。
他沒好氣地說道:“你倒是敏銳,把別人藏在內心的感情也分析的如此透徹。”
那怎麼就看不到自己的感情呢?
沈顏回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不信,於是氣沖沖地站起來,不再跟他廢話。
“德妃既然把中秋晚宴的事也肯讓給我,那必定挖好了陷阱等著我跳,那臣妾要回去養精蓄銳,失陪了。”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皇上嘆了口氣,這還沒確定什麼關係,就慣得這般無法無天,連個敬語也說得一半一半,以後真的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那還得了?
不一會兒,顧景白進來,皇上才終於收起了臉上有些盪漾的笑意。
他正色地問道:“怎麼樣了?”
顧景白回道:“臣幸不辱命,已經將全部舊部集結起來,現安頓在城外的十八里坡,白天他們偽裝成農民耕種勞作,晚上偷偷練兵。”
皇上點點頭:“做得好。”
顧景白卻依然眉頭緊鎖:“只是還有一件事,需要皇上拿個主意,這些舊部雖然已經安頓好了,只是這些人都獨立慣了,雖然本事不小,卻沒有一個能站出來,領導所有兵力的人。”
皇上也嘆了口氣:“朕也是擔心這個,這些人雖然絕對忠心於朕,但卻不是肯輕易屈服於他人之人,朕受困於宮中,又不能親自領兵,確實還差這麼一個人才。”
顧景白拱手道:“皇上也不必太過憂心,臣一定竭盡全力,幫皇上找到這麼一個人。”
皇上點了點頭,他自然相信顧景白的能力,但也知道,要找到這樣一個人,著實不容易。
“你也不用太過著急,慢慢找吧,時間還有很多。”
“是。”
顧景白說完,便告辭離開。
只是剛走了兩步,便聽到後面傳來皇上的聲音:“男女授受不親,以後還是離朕的嬪妃遠一點吧!”
這句話好似漫不經心,卻暗藏著威脅之意。
顧景白挑了挑眉,歪嘴無聲地壞笑。
竟然吃醋了?看來,皇上還真的栽進去了。
自從開始接手中秋晚宴的事以後,沈顏回便忙了起來。
這種場合,不僅皇上和眾位嬪妃參加,皇室宗親也要到場,甚至被關禁閉的太后,也必須要出來露個面。
所以為了皇家臉面,大事小事都一定要事必躬親,不能有絲毫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