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回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是眼神卻異常冰冷。
竹絲低頭,夫人就是小姐的軟肋,誰要是膽敢觸碰,誰就會死的很慘。
隨即沈顏回又恢復了平常的語氣:“不過倒也正好,反正,我進宮來的目的,就不是為了和她們交朋友,能用這件事得到太后的信任,也算是值了。”
宣政殿內。
皇上坐在書房的龍椅上,正滿臉為難地看著眼前人。
禮部尚書李延年,拱手站在下側。
攝政王周鎮海不怒自威,此刻正冷笑著看著禮部尚書:“李大人真知灼見,自皇上登基以來,是有將近十年的時間沒有開科舉了,朝廷也確實需要一些新的力量。”
李延年知道他的話還沒說完,於是不動聲色道:“攝政王英明。”
“只是,”果然,周鎮海繼續說道,“這一旦開了科舉,用錢的地方就多了,國庫空虛,不知,這錢哪兒來?李大人可否想過?”
“臣聽說,攝政王前段時間提議皇上又為軍中將士增添了糧草,”李延年早有應對之道,他依舊恭敬道,“臣以為,軍中將士的糧草,已然超出份例許多,倒是可以不用再增加。”
周鎮海眯起眼睛:“哦?你的意思,是要委屈在邊關打仗,保家衛國的將士?”
“臣惶恐,將士們在外自然辛苦,便是花多少錢也是應當的,只是朝堂之上不能只有武將,文官也同樣重要,便是分出一點錢財,也是應該的。”
兩位大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最後,周鎮海面向皇上,拱手道:“既然這樣,那就讓聖上裁決吧。”
皇上從一開始的為難,到後來看著兩位大人相爭,自己插不上嘴,只能在一旁昏昏欲睡。
如今被周鎮海點名,皇上立馬坐正了身子,看了看左右兩位大人,臉上滿是糾結。
突然,他眼睛一亮,看到了兩人身後一直縮著脖子,努力減少存在感的右相。
於是出聲道:“右相,你怎麼看?”
右相沈方儒身子一顫,似乎很不情願地走了出來,行了一禮,訕笑道:“方才聽兩位大人所言,俱是有理,臣愚鈍,也不知該如何決斷。”
周鎮海聞言,冷哼一聲。
倒是李延年轉向沈方儒,質問道:“右相也是文人,應該知道天下有才之士,是多麼需要科舉這個機會,朝廷又是多麼需要這些人才,右相怎能如此敷衍了事?”
周鎮海嘲諷道:“李大人,這話你問右相可是問錯了,若是所有科舉選拔的人才,都像右相一般,只知明哲保身,就算進朝為官,又有什麼用?”
這話說的可不好聽,但是沈方儒卻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訕笑兩聲,竟是預設了。
李延年見狀,也不屑地瞥了一眼沈方儒,又將目光轉向了皇上。
皇上見事情又踢到了他這裡,小心翼翼地提議道:“要不然,此事稍後再議?朕再考慮考慮可好?”
堂堂九五至尊,竟然連個結束議事的權利也沒有。
李延年聽了,還想說什麼,卻被周鎮海搶白道:“既如此,那臣等告退。”
說完,轉身看向李延年,伸手道:“李大人,請吧。”
李延年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