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到了。”車伕將馬車停在莊子口,低聲催促車內的女子,醜,真的是嚇人的醜,車伕不著痕跡的將眼神投向遠處。
李珍珠站在莊子口上,望著比上次擴大了數倍的莊子,咬著牙往裡走。
“姑娘,你找誰?!”周甲攔住面前這個頭髮凌亂,面目全非,只能憑衣飾來分辨性別的女子。
“簡……”李珍珠剛吐出一個字,周甲驚呼道,“姑娘你吐血了!”
原本被扇掉的牙床還在湧血,李珍珠一開口,血就順著口角出來了。
“姑娘,我先帶你去給李郎中看看。”
說罷,扯著發懵的李珍珠就往李有德的院子走,在他看來這姑娘一定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自從藍老到了莊子上,就時常和李有德鬥醫。
這樣顯著的效果就是,莊子上病號驟減,只剩下一些腰腿痠痛的老人病,和尚須他們慢慢調理的慢性病症。
這會藍老和李有德湊在屋裡偷偷研究牛痘。
上次夙黎發話了,現在莊子上人太多了,未免人多手雜,病變傳染,關於這類的研究統統先暫停下來,等她選好地址蓋個研究中心出來再繼續。
可耐不住技癢,李有德一直偷偷摸摸的進行研究。
緊閉的屋內,藉著燭光,李有德一身白衫,手裡拿著一根銀針攪拌著器皿裡的乳白色的液體。
藍老也是一身白衫,抖著手,拿著夙黎打磨了數次,勉強能當放大鏡用的琉璃鏡面,一邊照,一邊嘖嘖稱奇。
“李大夫在嗎!”周甲拉著李珍珠在院子裡衝著緊閉的房門喊道,
周甲心中疑惑,沒聽說李大夫今天有出去啊!如果人出去了,這屋裡怎麼還有蠟燭的亮光。
“在,在,在!”李有德一聽有人找他,慌張扒下套在外面的白衫,又胡亂收拾一番。
扯過藍老還在四處掃的琉璃,往包袱裡一堆,一裹,往床底下一塞,一氣呵成,顯然已經做了無數次。
推開房門,已經又是一副醫者仁心的老成模樣,身後的藍老已經搶先出了房門,坐到院子的石桌旁,倒了杯茶水,閒適的飲了一口。
周甲疑惑的看著兩老頭,這大白天的兩個老頭緊閉房門,屏退眾人,偷偷摸摸躲在屋裡點蠟燭幹什麼?!
突然想起自己來可是帶病人來了,不是研究老頭的,忙將身後的李珍珠推出來。
“這位姑娘來求醫的,都吐血了!”
兩老頭一聽眼睛同時一亮,一左一右一人抓起李珍珠一隻胳膊,拉到石桌邊坐下。
周甲看著兩老頭號脈的姿勢都一樣,眼中燃起一股八卦,這兩老頭不會吧!?……
“我看姑娘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肝火過旺,經血當有些不暢,待我開些調理的藥。”藍老撫須說道。
李珍珠一聽,滿臉發燙,好在她一臉血汙,也看不出臉色。
一旁李有德說道,“姑娘身體雖無大礙,但臉上似乎被什麼利物劃傷……”
伸手比劃了一下李珍珠臉上的傷痕,三長兩短,“這是被人指甲劃傷的?”
“人的指甲和動物的指甲一樣,皆有些汙穢,而且傷痕如此深,若處理不當,極易留下傷痕。”藍老點著頭補充道。
聽的李珍珠眼淚漣漣,拼命搖頭,她不想留疤,不想毀容,她還要嫁人!絕不能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