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駕車的活是盧祖發自己找應嬤嬤要來的,他就是想看看李大少爺的現狀,滿足一下自己的惡趣味而已。
“嚴嬤嬤,到地方了!”那種急切想看看李大少爺的期待,撓的盧祖發語氣中都帶了一股子雀躍。
嚴嬤嬤掀起車簾,跳下馬車,帶著一股子不屑打量著眼前李氏祠堂,不知道是不屑於走進這祠堂,還是不屑住在祠堂裡的人。
“還不快下來,還要我們請你不成!?”嚴嬤嬤對夏橙可沒什麼好脾氣,看著抖抖索索貓著腰的夏橙,恨不能再剮她幾個眼刀。
被嚇了一個冷顫的夏橙,抱著包袱手腳並用爬下馬車,看著陌生的地方,一臉驚恐道,“這裡是哪裡?!小姐說過送我回李家的,你們,你們……”
看著夏橙往後退,盧祖發毫不客氣上前鉗住夏橙的一隻胳膊,惡聲惡氣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上面的字!”
“你的情郎現在就在祠堂裡等你呢?!”盧祖發笑的一臉玩味。
“祠堂裡……”夏橙喃喃唸叨,彷彿想到什麼,“不會的,不會的!少爺不會的……”夏橙從不可置信的低喃,徒然轉到狀似瘋癲的尖叫。
盧祖發被她的反應搞的莫名其妙,這一愣,夏橙已經掙開胳膊,一邊往祠堂大門方向跑,一邊發出淒厲的哭號,“少爺你死的好早啊!……”
盧祖發有些尷尬的用抓空的手摸摸腦後的頭髮,嚴嬤嬤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他便打著哈哈尬笑著。
祠堂後院裡,被李夫人的哭聲吵得暴躁不堪的李伯虎,好不容易等李夫人睡下了,這才稍稍清淨下來。
又聽到前邊傳來淒厲的哭聲,有些耳熟,便又扶著牆出來了,走近祠堂一看,一身粉裝的夏橙,跪在蒲團上一聲聲,一句句,哭的慘絕人寰。
李伯虎眉毛不停的發抖,這會哪還不知道夏橙再哭誰,自己明明還活著,這賤婢卻在哭他死,這是在咒他嗎?!
“賤人!閉嘴!”李伯虎氣的渾身發抖怒吼道,可惜發出的聲音依舊有些刺耳。
後面跟著嚴嬤嬤一起進來的盧祖發一聽,心中得意溢於言表,嚴嬤嬤看似不妥,對他輕輕擺手,讓他去馬車上等自己。
夏橙看到倚在門框上的李伯虎,“鬼呀!”見鬼一般嚇得跟皮球一樣彈跳起來。
“李公子,”嚴嬤嬤打斷臨近爆發的李伯虎,“我家主子讓老奴將夏橙送回來。”
李伯虎看著縮在桌底瑟瑟發抖的夏橙,咬牙切齒道,“把她送這裡來幹嘛!她不是你們簡家的下人嗎!?”
嚴嬤嬤眉毛一挑,冷冷道,“我們小姐說,夏橙身份雖是下人,既已經委身於李公子,那麼就是李公子的妾室了,還望李公子善待她。”
說話間,花嬤嬤和翠嬤嬤都聞訊過來了,連李珍珠都推開了窗,偷偷往這邊瞧。
李伯虎抿著唇,緊握著拳頭,指甲狠狠掐進掌心裡。
立在門邊的盧祖發饒有趣味的看著面色變幻的李伯虎,那晚他們出來時可都蒙了臉,夜色又黑,不怕李伯虎認出來。
李伯虎養傷的這些時日,一想到自己身上的殘缺傳到她的耳中,那聖潔如神女的臉鄙夷的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