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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舒靜前塵

我是王八蛋

愛從曖昧開始,卻在另一個曖昧開始時結束,在這個放浪的城市,曖昧風行,真愛卻總是難以挽留。在舒靜的故事裡,也是從一個曖昧的開始到另一個曖昧開始時結束。

大學剛畢業,始終保持大學時代可愛樂觀的舒靜隨男朋友劉千來到深圳,他們在龍華大浪租了個小單間。他們的愛情在這裡延續,夢想從這裡開始。剛落腳的他們始終相信只要彼此心存對方,不管什麼樣的環境與誘惑,他們都不會為之動搖。舒靜更是相信,在大二聚會的那場聚會中短暫的曖昧交談後,她已經確定劉千就是今生她想要的那個白馬王子。可是,她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在深圳這個物慾橫流的城市,到處充斥著似真似假的曖昧,如果你當真了,就是時候結束前一段曖昧開始新的曖昧了,如果你當假的,那你就暫時維繫現有的曖昧關係吧。但未來會怎樣,誰都無法預測。

舒靜和劉千在這個城市奮鬥了一年,回過頭看卻發現他們還是蝸居在那個小單間裡,多的東西只有電飯煲,鍋碗瓢盆什麼的,多的只是心與身的疲憊,銀行的存款少得可憐,皮包的票子自始至終還是那可憐的五百塊,所不同的是來之前那五百元是來自父母,而現在的五百元來自一年到頭的奮鬥。

過完春節,兩人再見面時,舒靜突然發現劉千有點陌生,眼神飄忽不定,言語上閃爍其詞,幾次想開口問是否家裡有事,但她知道劉千從來不讓自己過問自己家的事,說是不想讓對方擔心。再上班的時候,劉千不再像從前那樣下班早早回家,有時候九十點鐘才回,幾次問他,劉千總是在閃躲中回答說加工資了,工作也多了,有點忙。一開始舒靜沒有深究,可時間久了伊靜不免有點擔心,於是每天下班就去劉千公司樓下的大廳等他一起回家,但是似乎也沒有發現什麼,因為每次劉千總是和幾個同事一起走出電梯,男男女女談笑間也看不出劉千和幾個女孩中有什麼曖昧。

劉千一開始對舒靜在樓下等他回家很是高興,可什麼事情總是會在久了之後生出厭煩,劉千開始變得不耐煩了,舒靜也意識到自己太過敏感了,於是沒有再去他公司樓下等劉千。劉千還是一如既往的晚回家,舒靜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劉千,愛著劉千,在幾次伏擊後並沒有發現異常行動後她更加堅信劉千不會離開自己,他們的感情一定能經受住時間與誘惑的考驗。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後來有一天,舒靜所在的公司組織去世界之窗玩,正當和同事們玩的起勁的時候,卻在人群中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劉千,摟著一個打扮時髦的金髮女郎談笑風生著走過他們,那一刻,舒靜的腦中突然間空了一塊,心也被挖空了一般,她想衝上前去給劉千一個耳光,然後憤怒的離開,任憑劉千在後面怎麼追怎麼大聲解釋……然而,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象,舒靜控制住自己的衝動,走上去追上他們,但沒有打擾,只是在追上的那一刻突然加快步伐走到了他們的前面,假裝沒有看到他們。但是舒靜明顯感覺到了劉千發現她而著急閃躲的慌亂,但她自始至終沒有回頭,而是大步朝前走去,直到走到大門口的,她才躲在錐體建築下偷偷的哭著。那天上午,陽光很溫暖,舒靜的心卻似凍結的冰塊。一度堅固如城牆的信念頃刻間被衝倒衝碎。

後來,劉千回家主動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他們是在一酒吧認識的,那天公司幾個同事一起去喝酒應酬,那女孩是一家化妝品公司的銷售主管,性格大方開朗,他們是在同事們的玩笑中被臨時湊合在一起跳了一隻曖昧的舞蹈,之後可能是酒精的緣故,兩人在出了酒吧送對方回家的路上又進行了一場曖昧的談話,後來的事情一切順其自然了。原來一場酒精後的曖昧竟然好不費吹灰之力打倒了一段堅持了幾年的感情,原來時間並不是感情的催化劑,而是腐蝕劑。該死的曖昧,該死的信念。

再後來,舒靜倔強的出走了,有時候,一旦堅固的城牆被摧毀後,很難再重建如當初,就像長城;而感情,一旦原本彼此心中存有的那份美好被打破,再怎麼努力破鏡終究難以重圓,如舒靜的愛情。

覆水難收後,舒靜在低迷了一段時間後在嫂子的幫助下重新走出陰霾,開始了新的生活。

講完前塵往事,舒靜還是忍不住開始抽泣,女人,還真如水做的,溫柔而動情,林凱文坐過去抱她在懷裡,她將頭埋在我肩上,不一會,就感覺肩膀溼了,林凱文順手抽了張紙巾遞給她,說道:

“別哭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好意思,第一次見面就如此失態。”

“沒關係,我理解的。看來你還是沒有完全放下他吧?” 林凱文的多嘴無疑砸了自己的腳,她遲疑了一下,說道:

“其實說完全放下怎麼可能,畢竟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你不是也沒忘記你的櫻子嗎?”

“呵呵別去想了,我送你。”林凱文只得趕忙轉移話題,否則以她現在的狀態,我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怎麼,為什麼你急著趕我走,是不是還有還約了別的美女啊?”女人的善變來得太快,剛才還一把鼻涕一把淚,這會又拿林凱文開起玩笑了,林凱文心想:好,林凱文就順著你往下調侃一下你,於是說道:

“你想哪去了?你這麼漂亮的美女在這裡我哪用得著去找別的美女啊?”

“哦?是嗎?這麼說,你今晚是要泡我咯?”

“是啊,放著這麼漂亮的美女不泡除非我吃錯藥了。走,要不要去那邊再喝一杯?”不知道是之前的酒精緣故還是怎的,林凱文開始有點放蕩不羈了。

“去就去,今晚不醉不歸。”

深圳的早晨總是會很吵,即使在隔音的賓館房間,還是能聽見外面的車水馬龍聲,窗簾透進來的耀眼光芒把林凱文照醒了,感覺頭有點暈,順手往後面的枕頭去拿手機,手剛伸過去就條件反射般的縮回來了,什麼東西,肉肉的?猛然回頭一看,林凱文自己都驚呆了,一張有點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躺在他旁邊,凌亂的頭髮罩住大半邊臉,伸手掠開頭髮,心裡不由自主顫了一下,是舒靜,熟睡的她完全不知道被子已經出賣了她的上半身。

林凱文慌張的坐起來,使勁的抓自己的頭髮,用力的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是的,昨晚和她聊了很久,聽了她的前塵往事,又和她喝了許多酒,再後來相互攙扶著進了房間,再後來,他們是否在半睡半醒中做出了越軌的事情,林凱文自己都不敢肯定,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這樣,不由得嘲笑自己。

“喂,你醒醒!”林凱文推了推旁邊的舒靜,舒靜朦朧中逐漸甦醒,擦著惺忪的雙眼,突然她發出一聲尖叫:“啊!發生什麼事了?我這是在哪兒?”舒靜猛的站起來,就在這一瞬間,她的被子完全出賣了她整個身體。林凱文趕忙叫道:

“睡回去,我先去洗手間,你把衣服穿好再叫我。”

“哦。”舒靜鎮定了幾秒,很乖的縮回被窩,林凱文只好去洗手間洗漱一番,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頭髮紊亂,面容憔悴,胡茬佈滿下巴,從沒見過如此滄桑的自己,感覺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伸手往臉上抽了幾個耳光,突然又被一隻手抓住了。

“別抽自己了,不是你的錯,昨晚你喝醉了,我扶你進的房間,我聽美玲姐說你不會喝酒,是我把你灌醉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你別怪自己。”

“不是的,舒靜,我們昨晚都喝醉了,應該沒發生什麼事,你別……”還沒說出口,舒靜就朝林凱文的嘴上蓋了下去,然後微笑著走出洗手間。望著舒靜的背影,林凱文心底的罪惡感油然而生,又覺得自己得了便宜還賣乖,於是不停的在心裡罵自己是偽君子,是王八蛋。他彷彿能看見櫻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眼裡充滿淚水,幽怨的罵著:“林凱文啊林凱文,虧你平時一直說著愛我想我放不下我,現在卻和別的女孩第一次見面就無恥的睡在一起。你是王八蛋,你這個騙子。

對,自己就是王八蛋,騙子,每天在別人面前表現得一副深情的樣子,現在才第一天回深圳就發生瞭如此曖昧的故事,如果將來某一天在深圳遇見了櫻子,自己該怎麼面對她?

深圳的這樣一個夜,曖昧無處不在,慾望漂流在每個角落,人一旦把握不好,就可能因為荷爾蒙,將自己,將別人推向一種你無法預知的恐懼與刺激中;這樣一個清晨,根本來不及想今天會遇見什麼人,什麼事,有些事,已經發生了,有些人,你已經遇見了,你要做的就是,如何去面對,如何去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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