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心底忍不住想著,莫會長肚子裡到底還藏了多少寶貝啊?
不過,很快,他們就不再糾結於此。
莫會長已經把“哏”拋得如此明顯,要是再不趁機接住,那也太傻了。
蔡詠浩又驚又喜的道:“莫會長,這麼說來,以後咱們還能夠透過這個精神空間進行溝通交流,隨時接受您的點撥?”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嘛……這裡面也有一個問題。”說到這裡,莫淵面現難色。
蔡詠浩問:“又有什麼問題?”
莫淵“解釋”(瞎編)道:“自一開始,我們組織內部就有一個約定,我雖身為會長,掌管著這個虛擬精神空間的‘進出口’,可這並不意味著我可以隨意往裡面‘拉人’。因為這個特殊精神空間本身就是用於我們組織高層聚會密議之地,你們可以想想,我們的組織規模分佈在大華洲許多地方,就像大夏洲相隔極遠的各財團勢力一樣,每個地方都有組織的高層坐鎮,為了便於彼此之間的溝通協調,分享資訊情報,制定宏觀戰略等等,可以說,這裡面的所有資訊,都是事關整個組織生死存亡的重要機密。所以,自一開始,就有一條雖未宣之於口,但卻必須遵守的潛規則,那就是這個特殊精神空間只為我們組織內部的高層人群開放,絕不向下擴散,更別說向外擴散了。”
聽了莫淵的解釋,二人再次無話可說。
真的是無話可說。
莫會長的理由還是這麼冠冕堂皇,義正辭嚴,無懈可擊呀。
總不能要求人家為了他們做出犧牲吧。
那就是不講道理了。
孟老二多精的一個人,他相信一個非常樸素的道理,若真的是“此路不通”,莫會長吃飽了撐的故意說這麼一出,難道就是故意拿出來勾引他們一番,卻又讓他們得不到,逗弄得他們心慌意亂,就開心了。
雖然他已經隱隱發現,莫會長內裡絕沒有表面呈現出來的這麼簡單,可也不可能“複雜”到這個程度。
他眼中閃過思考的神色,試探的問道:“那……我們可不可以派人加入炎黃之劍這個組織呢?你之前不就說,咱們黑螫島與你們炎黃之劍有著共同的理念嗎,從更大的格局上說,咱們也算是志同道合的兄弟姊妹,本就屬於同一個群體。”
莫淵高興的道:“當然可以,若你們真有此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
得到莫淵肯定的回答,兩人正要高興起來,又被莫會長一個“不過”閃了腰,他們看著對此毫無所覺(裝傻)的莫會長,心裡不無惡意的想,莫會長,您知不知道,以你這種做事做人的態度,很容易捱打的啊!
莫淵繼續道:“你們既然對舊時代的東西都有了解,那想必對與修行有關的影視作品啦啦都是有了解的吧?”
蔡詠浩對此比較懵懂茫然,他哪知道這些。
作為那個時代的親歷者,孟老二對莫會長說得這些倒是比較熟悉,點頭道:“嗯,有些瞭解……不過,那時只當是編劇作者寫手什麼的夏姬霸亂編。”
對於他趁機爆粗口發洩的做法莫淵不以為意,甚至還點頭認可道:“你說的也對,不過,在這亂編的背後,還是有著某些共性的東西的,而這些‘共性’的東西,也是大夏洲現在修行體系中的許多準則,甚至是鐵則——不容逾越的規則。”
“???”孟老二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勢。
莫會長於是便欣慰的不吝賜教,道:“其中關於誓言,違約,反噬之類的概念你應該知道的吧?”
孟老二臉上帶著一些回憶,帶著一些遲疑,帶著一些不敢相信,緩緩的,沉重的點了點頭。
最後,嘴上甚至帶著些結巴,對莫會長道:“那……那不是編劇寫手們亂寫的嗎,還……還真有這種事?”
莫淵笑著回應道:“武學修行還是他們編的呢,那你體內的那股勁是哪來的?”
“還……還真有這種事!”孟老二再一次說道。
彷彿是在重複之前說過的一句話,可其中飽含的情緒卻完全不一樣。
蔡詠浩反覆左右的扭著頭,一會兒看看這位,一會兒看看那位,看著突然打起啞謎的二位,他的內心有些凌亂,終於還是開口向孟二叔求助:“你們剛才在說什麼?誓言違約反噬什麼的,難道這裡面又有什麼特殊的講究嗎?”
根本不需要莫淵開口解釋,孟老二主動向他開釋道:“在那些作品中,在接觸某些事涉不容洩露的機密之前,總會有個類似立誓的程式,這就相當於文明時代的契約合同,而在這種個人力量強大的修行世界,為這種立誓做背書的存在都深不可測,甚至可能就是世界本身,違誓的成本幾乎不是個人可以承受的,萬箭穿心,天打雷劈,五馬分屍……一旦違誓,立誓者就會遭受其誓言中相應的報應。”
“這……這麼智慧的嗎!”蔡詠浩聽了孟二叔的解釋,這句話脫口而出,心裡還覺得有些扯淡。
可再一想,用大夏洲的思維觀念來看,修行本身就足夠扯淡的了,那麼,有關誓約的部分,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而再一想,莫會長雖然有時候做人做事有點讓人手癢,可也絕非無的放矢之輩,他未說一句虛言——這是你們沒有發現,現在卻特意點出這事,仔細想想,惡作劇,故意恐嚇,唱空城計的可能性很小——因為這很容易被拆穿,他這麼做的目的,更主要的原因,就是知道自己等人即便加入他的組織,也是“不誠心”的,要是因此而接連發生某些悲劇,那就不美妙了,對雙方未來的合作前景也是濃重的陰影。
所以,這才事先提醒。
用個專業的辭令,這叫做——
勿謂言之不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