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副行長引著青姑娘二人徑直向湖心亭,那分別代表二十二家權貴的人也都默契的緊跟在他後面往湖心亭而去,沒有在這岸邊緩坡草地上停留。
那意思已經很明白,你們要覺得這個條件無法接受,那就自個走人,隨你們的便;要想往湖心亭來,那也別說坑人不坑人的話。
反正我們的條件已經開出來了,你們看著辦吧。
還能怎麼辦?
雖然一個個都是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卻沒有一個人有掉頭就走的意思。
哪怕有的人身上一件文物古玩都沒有,他們也不可能離開。
身處在這樣一個時代,能夠做到他們現在的位置,就沒有一個是傻的。
他們都是親眼見過歷史的車輪滾動、碾壓的人,他們甚至或自覺或不自覺的充當了這車輪的一部分。
大武師改修練氣士,以前從未聽過。
他們看得非常明白,新一輪的時代變遷就在眼前,他們極力想要爭取的,不僅僅是這一個名額這麼簡單,而是不能從這似乎又有一次加速的車裡被甩出來。
哪怕是死皮賴臉,他們也要呆在車上,而不想去當那個被車輪碾過的倒黴蛋。
董副行長將青姑娘安排在距離岸邊最遠端的那個亭子裡,中間隔著一個水上廣場,二十二家權貴代表聚在了緊挨青姑娘左側的兩個亭子中。
他們今天來,並不需要多說什麼,也不需要另做什麼,他們人到了,最大的意義就已經到了。
正因為有他們默默無聲的站在旁邊,董副行長才敢在一百多個武館之主的目光之下侃侃而談。
他說出的話,才有這麼重的分量。
他回頭看到這些館主們沒有一個離去,跟在他們後面慢吞吞的過來了。臉上沒有任何異樣之色,還是那副笑眯眯老好人的態度安排道:“這湖中廣場地方大,大家都聚來這裡吧,要鑑寶的自己先排好隊,一個個進入亭中將東西交給青姑娘鑑定,等她鑑定完畢,大家就從右側這邊離開,你們若有其他事,也可以先行離去,也可以坐下來聚聚,大家也難得有湊得這麼齊整的時候。……好了,現在你們誰第一個來啊?”
館主們互相看了看,似乎都在等別人先出頭,自己先等等,多看看,然後一個主動表示站出來打頭陣的都沒有。
有點尷尬。
董副行長左看看,右看看,沒人理他。
“咳咳……”
一個傳得隨意,舉止也很隨意的老頭輕咳了兩聲,道:“那就我先來吧。”
董副行長似乎看到救醒一般笑道:“寧館主,快請快請。”
雁峪關所有武館之主加起來也就一百五十號人,雖說東西兩個城區對於中心城區的貴人們來說都是“鄉下地方”,可對董副行長這種人來說,這些館主分別是誰,性情如何這些基本情況都是必須牢記心中的。
所以,他一眼就認出這位是誰,西成區的寧熙寧老頭,要說他給人最特別的印象,大概就是活得特別“灑脫”,自我隨性,這麼多年,就沒聽說他和哪些武館走得親近,也沒有和誰發生過太大的矛盾衝突,因為除了寧熙巷自家那一畝三分地,對於更大的局面,寧熙武館一直都是不參與,不過問也不眼紅的態度。
我玩我自己的,你們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