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裳現在還走不了。
她問井秋,“你還想報仇嗎?”
對方搖了搖頭,“他下面已經被我拿大剪刀剪去了。”
“就這樣算了吧。”
眼下,張家到處都是符咒。
她也不想讓陳宏受傷。
抬頭,井秋對上容裳關心的目光。
她咧嘴牽強地笑了笑,“洛小姐,想必有些事宏哥已經跟你說了吧。”
“其實,過去留在張家的那十多年,我沒有一刻是不想報仇的。”
“可是現在,我想就是報了仇又能怎樣?”
出一口氣?
那是好啊。
可她已經賠上自己十多年的青春。
還要賠上自己的下半輩子嗎?
井秋闔上眼眸,面上的表情是極其痛苦的。
她說,“我都是一隻腳踏進棺材裡的人了,再想這些又有什麼用。”
這幾天她被關在地下室。
很多事她都想清楚了。
與其報仇,倒不如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去。
比起報仇,她更想離開那個老頭的身邊。
“洛小姐,如果可以,你能送我離開藍城嗎?”
事到如今,井秋能依賴的除了陳宏也就是她了。
雖然她們非親非故。
“這仇你真的不報了?”許是替她不甘吧,容裳再問一句。
卻見井秋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報了。”
她睜開眼睛,抬頭仰望頭頂的那一片天空。
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真的,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不知道,井秋咧嘴笑的那一瞬。
容裳從她的笑容裡看出一絲心酸。
“行。”她點頭,“我帶你離開這裡。”
“謝謝。”
“謝謝洛小姐。”
一道男音從後面傳來。
容裳回頭,井秋迅速抬頭看過去。
是陳宏。
他就在距離她們不過十幾米遠外的地方等著。
對上他的目光時,容裳微微頷首,也算是跟他打了招呼。
身後,井秋開口時已經哽咽了,“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