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頓時勃然大怒,在寢宮之中,大罵於孝天乃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但是罵歸罵,他卻發現,自己已經拿不出什麼手段,來遏制於孝天的發展了。、ybdu、
但是他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其實於孝天的手,伸的還遠不止他知道的這麼遠,其實現在整個登萊,甚至於大半個臨海的山東地域之內,也早已成為了於孝天的暗中勢力範圍。
要是他知道這一點的話,恐怕當場就能嚇尿褲子,山東不比南方諸省,這裡距離京畿之地,僅僅只有數百里遠,而且於家軍擁有充足的戰船和貨船,隨時都可以走海路直入渤海灣,在天津衛登陸,只需幾天時間,便可以兵鋒直抵京師城下。
崇禎要是弄明白這一點的話,想必便會明白更多事情,可惜的是他卻一直被矇在鼓裡,根本不清楚現如今他的大明,沿海諸省,早已被於孝天的勢力滲透到了如此地步。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強烈的意識到了大明的最大危機,現如今在他心目之中,於孝天這個隱患,已經幾乎等同了建奴和中原流民軍,成為了第三股可以隨時摧毀大明的勢力。
於是崇禎在十年期間,開始認真考慮起了該如何處置於孝天這個事情,經過朝廷眾臣反覆商議之後,崇禎和眾臣都認為於孝天這個隱患必須要進行剪除。
但是如何剪除卻成了一個大問題,於孝天現在擁兵自重,手頭武力強悍,而且控制著大明沿海最強的水師船隊,潛在實力之強,無人可以弄清楚。
單單是簡單的罷免他的官職,將其削職已經沒有大用,弄不好這邊要削他的職的訊息剛剛一出,那邊於孝天可能就會起兵造反。
至於將其逮問這件事,眾人連想都不敢想,因為福建方面送入京師的情報已經說明,於孝天已經把整個圍頭灣,甚至是泉州府一帶,都經營成了鐵桶一塊,對於官府方面,可以說是針插不入,想要逮問於孝天,根本就不可能。
有人提議武力解決,調兩廣浙江江西以及雲貴等省的官軍入福建,剿滅於孝天,但是這個提議一經提出,立即便遭到了眾人的否定。
開什麼玩笑?要是能武力解決的話,皇上豈不早就想辦法武力解決了嗎?
現如今於孝天基本上控制了整個福建的官軍,就算是沒被他控制的,也都是一些弱旅,於孝天揮揮手就可以將他們滅了。
兩廣那邊倒是有一些官軍,兵力大概有幾萬人,可是兩廣的官軍如果調入福建征討於孝天的話,兩廣那邊就兵力空虛了,本身兩廣這段時間就不太平,到處在冒煙,按下葫蘆浮起瓢,根本抽不出兵力去對付於家軍。
雲貴那邊剛剛平定了奢安之亂,尚未恢復過來,兵力更是缺乏,浙江就不用說了,前幾年浙兵被大批調往北方,消耗的已經差不多了,浙江境內本身兵力就不足,怎麼可能調入福建征討於孝天呢?
更何況了,現如今朝廷財政嚴重短缺,山西大旱,朝廷只拿出了三千五百兩銀子,這要是調集十數萬官軍入閩征討於孝天的話,起碼要花費百萬兩銀子以上,甚至可能要幾百萬兩銀子,朝廷哪兒去籌措這些兵餉和兵糧?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崇禎只覺得頭大如鬥,最終還是有人想出了一個辦法,請崇禎故技重施,調於孝天率軍北上,入河南進剿流民軍,命其受王家禎或者是洪承疇的節制,讓於孝天的兵力在和流民軍的交戰之中消耗掉。
這樣的話既可以解決於孝天的威脅,又可以讓於孝天和流民軍狗咬狗,不管誰幹掉了誰,對朝廷來說都是好事。
這個辦法一提出來,崇禎聞之大喜,當即拍板定案,決定再招於孝天北上入豫平叛,反正中原現在早已亂成了一鍋粥,地方破敗的已經不能再破敗了,讓於孝天領兵去哪兒和流民軍對決,局面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了。
而且於家軍善戰,如果於孝天這次還領旨出征的話,那麼就可以趁機把他留在中原,只要他不回福建,那麼就不會有大事發生。
於是崇禎當即便下旨,令人到福建傳旨給於孝天,令於孝天再次率領福建兵馬一萬五千人,北上河南征討流民軍,限他兩個月之內,率軍抵達河南,受王家禎節制。
八月間聖旨送抵福建,但是偏偏這個時候傳出了於孝天病了的訊息,在聖旨抵達福建之前,於孝天居然在大熱的天感了風寒,病體甚重,無法視事,派人給福建巡撫送了個訊息,便閉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