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行的人一看便知道,海狼這樣做,堵住了兩條過來的海盜船的去路,保護住了他們的側翼,一旦要是那兩條海盜船想要對他們下手的話,他們便可以至少拖住其中一條船,掩護他們逃離這裡。
周顯擦了一下冷汗,有些神經質的嘴裡面唸唸有詞,不停的唸叨著媽祖保佑,佛祖保佑之類的話,還不時的唸叨願他們這次遇上好人,搞得他船上的船伕們也都各個神經緊張。
可是於孝天不知道身後這三條船上的人這會兒的心情如何,他同樣也開始緊張了起來,畢竟他不是張虎,在這一帶名聲很大,沒人敢惹,他只不過是初來乍到不久,要名氣沒名氣,要實力也沒多大實力,同行可以買他的帳,也同樣可以不買他的賬,甚至於可能會一起對付他,那樣的話,他這次的買賣就得不償失了。
可是現如今也由不得他後悔,他壓根就沒想過這會兒棄了身後三條船孤身而走,這不是他的性格,在他的人生教條之中,信守承諾是最基本的一條,男人要有男人的樣,有好處就上,有危險就縮,那是烏龜,不是男人。
船隻在他的命令下,轉舵攔住了駛來的那兩條船,果不其然這次遇上的確實是“老熟人”了。
綠色的旗上,大書著一個劉字,還有他福船的船型,都表明了他的身份,在這一帶的海上,還能有誰,正是當初於孝天碰上的那個劉一刀。
至於另外一條船,於孝天不認識,也沒見過,更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很有可能是劉一刀新近拉來一起幹的同行,可是絕不會是以前的周大炮了,因為周大炮這會兒已經被他於孝天干掉了。
“原來果真是於當家!幸會幸會!”劉一刀站在船舷處,一邊下令落帆停船,一邊遠遠便抱拳對於孝天大聲說道。
而另一條跟在劉一刀船後面的那條船,這會兒也主動落帆降速,並沒有擺出威脅的姿態。
於孝天看到劉一刀他們暫時沒有表現出敵意,於是也令手下們收起傢伙,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衝突,站在船舷處遠遠抱拳大聲叫道:“原來是劉當家,幸會幸會!好久不見,不知劉兄今日一切可好?”
落下船帆後的船隻很快失去動力,漸漸的停了下來,劉一刀的船和於孝天的船交錯相距只剩下了二十多米,但是雙方都沒有做出威脅對方的姿態,劉一刀也還是以前的那身打扮,一身錦緞綠袍,帶著一絲驚訝的神色站在船舷處對於孝天笑道:“一切都好!一切都好!呵呵!本來劉某近來還正想找於當家,沒想到今天就在這兒碰上了!
這樣也好,於當家,在下有一件事想要問問於當家,前段時間劉某聽聞,於當家突然帶人殺之周大炮所在的東海村,將其一舉端掉,不知這又是為何?”
於孝天聽罷之後,心裡面加了一分警惕,因為畢竟他第一次見到劉一刀的時候,正好劉一刀和周大炮在一起合夥出獵,說明最起碼他們兩方有點交情,一見面劉一刀便直接問起了這件事,弄不好是有對他興師問罪的想法。
於是他和船上的眾人也都立即加上了一份小心,於孝天干笑了一聲道:“原來劉兄想問的是這件事呀!不錯,正是在下所為!……”於孝天也不羅嗦,當即把周大炮如何偷襲他島子,殺了他的二當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對劉一刀說了一遍,並且告訴劉一刀,來也無往非禮也,既然如此,他抄了周大炮老巢也是應當。
沒想到劉一刀聽罷之後忽然間大笑了起來,拍著手笑道:“於兄弟乾的漂亮!那姓周的實在是該死!殺的好呀!”
這一下就該於孝天犯暈了,本來他以為劉一刀和周大炮肯定有點交情的,即便是錯不在他身上,他幹掉周大炮之後,劉一刀得知也不會高興,可是沒想到劉一刀居然拍手稱快,這就讓他看不懂了。
於是他疑惑的問道:“劉兄,難道你不著惱嗎?”
劉一刀揮手道:“惱個什麼?當初劉某不知道那姓周的是什麼人,之前打了兩次交到之後,才知道那廝不是東西,沒想到那廝報應來的這麼快,就被於兄弟給宰了,實在是大快人心呀!劉某又為何要為他著惱呢?
實話說吧,要不是他死得快的話,用不了多久,咱們周圍這些同行,也要滅了他,這廝實在不是東西,死了倒是活該!
劉某佩服於兄弟的手段,初來乍到就幹掉了這麼一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