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澆頭豐富、鮮掉舌頭的雞湯麵下肚,念淺安大感饜足。
大嬤嬤邊打發小宮女收拾碗筷,邊笑眯老眼,“娘娘這個月份,正是胃口大開的時候。您現在一人吃兩人補,一晚上要兩回宵夜不算什麼。能吃不吐是好事兒,怎麼就丟人了?左右廚房不熄火,又有奴婢盯著,準保隨叫隨到。”
念淺安表示嬤嬤辛苦了,大嬤嬤忙表示太子妃更辛苦,親自扶著念淺安轉圈圈消食,臨了又奉上水果,“解解膩,完了停兩刻鐘再歇下最好。”
念淺安拎著葡陶飄進浴室,坐上羅漢床晃動小腿,“孤男寡女共度一夜,四哥和於海棠八成那啥了。”
她中途吃宵夜,吃完又揀起話題。
楚延卿中途沐浴,聞言似乎嗆了一下,“你覺得於海棠和常貴人一樣,都是美人局?”
“難說。”念淺安吃葡陶狂吐葡陶皮,“錢至章渣得人盡皆知,當時鬧得椒房殿和劉魏兩家都沒臉,別說姜貴妃,就是父皇也不可能再對於海棠改觀。於海棠連郡王府都進不了,撐死做個外室。一個影響有限的外室,還能攛掇四哥造反不成?”
楚延卿似乎又嗆了一下,“時勢造人,三哥再擅算人心,四哥再囿於私情,也不是三哥手裡的牽線木偶。何況,四哥憑什麼造反?”
是啊。
樂平郡王憑什麼造反?
一沒名二沒權三沒兵。
念淺安無言以對,嚥下果肉問,“那就不管了?”
“讓林松派人盯緊三哥府邸。”楚延卿點頭又搖頭,“四哥那裡不必多管。誰也沒逼他私會於海棠,由著他自生自滅就是。”
二皇子落馬樂平郡王入套,尚郡王草蛇灰線,與其打草驚蛇不如靜觀其變。
好比樂平郡王是肉包子,全看尚郡王這條深藏不露的惡犬準備怎麼吃。
這什麼專注坑妹又專注坑哥的親夫!
念淺安表示親夫威武,誇起親夫來也很真情實感,“我家太子殿下好厚黑!”
楚延卿氤氳著水汽的眉眼滿是莫可奈何,撐著浴池出水,嘩啦啦一陣響動,頎長身姿已站定羅漢床前,一手取下浴巾,一手摸媳婦兒的腦袋,“我家太子妃好貪嘴,解了膩就少吃點?會不會燒胃?”
念淺安抬眼看他,捧著半串葡陶眨眨眼。
她坐著他站著,角度略銷魂。
而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親夫也略銷魂。
本意不在圍觀親夫沐浴的念淺安小心肝一抖,頓時色向膽邊生:“我想吃你。”
渾話脫口而出,內心嗚呼哀哉:懷個孕貌似生理也跟著轉變了?那啥方面從來只有被親夫碾壓的份兒,現在居然主動說這種臭表臉的話?
作孽哦!
已婚少女已孕之後,簡直難上加難!
她小臉微紅,楚延卿也慢慢紅了耳根,攥緊浴巾傾身靠近:“……那我餵你?”
喂的自然不是他自己,而是葡陶。
念淺安的臉更紅了,仰著脖頸聲音破碎,“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