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女表情很扭曲,看起來很兇。
念桃然是被親姐寵大的,連念淺安都沒怕過,豈會怕七皇女,一手拽著念淺安以防迷路,一手叉上小胖腰,胖臉比七皇女更挑剔,“是又怎樣?瞅啥?”
她現學現賣,七皇女也有樣學樣,“瞅咋地!”
話題跑偏的念淺安和仇蝶飛齊齊皺眉,異口同聲,“罵人的話小孩子家瞎學個啥!”
說完對視一眼,各有默契地笑了。
沒有同年自覺的七皇女也去拽念淺安,“是她先學的。”
念桃然反倒很有小大人樣兒,“是我的錯。六姐姐別怪七皇女。”
七皇女一拳打在棉花上,瞪著念桃然直哼哼。
念淺安默默扶額:沒想到念桃然也挺熊的。
三個熊孩子。
勉強可以承受。
她抽著嘴角按下念桃然,和七皇女並肩坐,隔開一左一右的徐之珠和念桃然。
李菲雪則一手牽一個,和念秋然仇蝶飛並排坐,“我代安妹妹陪二位吃酒說話。”
她本就喜歡念秋然,對仇蝶飛也有好感。
不說仇蝶飛性情與眾不同,只說仇蝶飛的哥哥仇君玉,那可是個不服輸的有為少年。
念家和仇家,前世緣份不淺。
正因如此,無論仇蝶飛做什麼說什麼,她都不曾多加置喙。
前世仇家感激的是魏明安,今生感激的是念淺安。
可見她所想不錯,許多事背後都是殿下做主。
好事即便換個人出面,依舊會照著前世軌跡發生。
李菲雪眉眼舒展,笑著勸吃勸喝。
這廂排排坐吃果果,那廂歌舞驟停,殿外淨鞭脆響轉而清晰,劉文圳的通傳驚動滿殿人,“聖駕到——”
人人都知道,皇上是個大孝子。
昭德帝撇下太和殿的朝臣,菜過五味親自來給陳太后拜壽,自然沒人白目到往前湊,本來歌舞昇平的交泰殿安靜下來,員注目陳太后和昭德帝母慈子孝,貴婦們各個一臉好感動好羨慕的姨母笑。
念淺安卻一臉奸笑,“人到齊了。”
七皇女則一臉冷笑,“好戲該開場了。”
圍坐一處的念秋然等人聽得莫名其妙,唯獨李菲雪似有所悟,視線一轉,看著殿門輕咦一聲,“錢太太?”
錢至章的妻子錢太太,身無誥命,錢家卻是老牌武將,宮中大宴總有一席之位。
錢太太是跟著婆母錢夫人來的,此刻滿殿人齊聚一堂,她隻身一人從外而入,難免引人注目。
錢夫人正暗暗皺眉,就見錢太太不回座,反而跪倒正中以頭碰地,“妾身有事要稟!求太后娘娘做主!求皇上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