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是聊點正經事安全。
“今天的事兒,只有一點我想不通。”念淺安洗洗手接過茶盞,一下下敲擊杯身,“做局之人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所謂一箭三雕,只要稍有差池就不難破局。一旦破局,我們和四哥四嫂,不會因此起嫌隙,坤寧宮和椒房殿,也不會因此槓上。大家都是受害者,誰會是害人的那一個?”
念淺安想不通,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最快明兒,就會有個結果。”楚延卿低下頭,輕吻撫平念淺安微蹙的眉心,語帶哄勸,“你把聲勢鬧得這樣大,宮裡議論紛紛,父皇不可能再居中做和事佬。而負責審問的姜姑姑,恐怕比誰都急,比誰都不願含糊了事。安心等明兒是否有結果,可好?”
今日事今日畢,明日事明日再說。
念淺安表示好的,捧著茶盞開始數人頭,“小豆青她們和陳喜都有功。十然也有功。還得加上百然、知土。大嬤嬤和小婢女報信及時,不然那位躲在暗處的老嬤嬤多半就不為人知了。回頭都得論功行賞。”
說著抬頭看向楚延卿,虛心求教,“還有陳內監的徒弟。沒他在門房坐鎮,外院不定得亂。我可以打賞大嬤嬤和陳內監嗎?被有心人知道,會不會給我按個收買你親信,意圖染指皇子外事的大帽子?”
她問得認真,對外人百無禁忌,對自己人則很能囉嗦願意退讓。
楚延卿低頭看她,對視的目光也很認真。
他好像聽陳寶偷偷抱怨過,說念淺安連康德書都賞過好幾回,唯獨沒賞過陳寶一錢半厘。
原來應在這裡,念淺安竟是這麼想的?
顧慮陳寶和大嬤嬤是他的人,所以從不親近從不打賞?
實話說來,念淺安的顧慮不算錯,不過這諾大皇宮,也就劉文圳身為乾清宮大總管,沒人敢賞,連皇祖母也只是逢年過節才表示一二。
陳寶和大嬤嬤,火候且差得遠了。
念淺安這是全心體貼他,還是笨腦瓜想太多了?
楚延卿選擇前者,目不轉睛看著念淺安的俊臉很嚴肅,“你顧慮得對,陳寶和大嬤嬤那裡你別管了,我來賞他們就是。”
念淺安見他面無表情,頓時唉聲嘆氣道果然,“貴皇室就是麻煩。我難得肯出錢還出不成。賞個人還得管別人會不會多想,我太難了。”
話音剛落,就見楚延卿再也繃不住嚴肅臉,摟住她悶聲大笑。
念淺安一臉問號,偏頭撞楚延卿的大腦袋,“笑屁啊!到底哪裡好笑?請大聲說出來!”
然後就聽沒空說話的楚延卿笑得更大聲了。
他才不說,也不告訴陳寶。
就讓陳寶一輩子得不著念淺安的賞,永遠只能眼紅康德書偷偷抱怨才……有趣。
他這個做主子的,好像越來越壞了。
楚延卿顯然壞得很開心,好容易才止住笑,顧左右而言他地捻起點心,“媳婦兒,吃塊甜的換換口味。”
念淺安簡直莫名其妙,美食當前果斷放棄笑點很奇怪的某人,鼓動腮幫子再次壞笑,“小吳太醫愛吃點心,林侍衛要是像小吳太醫就好了。”
林松要是見著茶點就拔不動腿,何愁沒機會把林松留在東跨院?
她也是剛摸著頭腦,原來小吳太醫愛吃零嘴,尤其喜好甜點。
所以不收賞錢,只收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