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年節倉促見面時還不覺得,成親後日夜相對才發現,楚延卿變了不少。
尤其是氣質,少年長成青年,在外歷練無形中磨平了楚延卿原本的沉鬱,多幾分沉穩更多幾分明朗。
而且,那啥不僅有益感情昇華,還有助於男孩蛻變成男人。
言行間多了股難以言喻的魅力是怎麼回事!
念淺安心裡偷偷樂開花,喜滋滋地碰了碰楚延卿的肩,暗自嘖嘖:還有這副寬肩窄腰的好身材,小鮮肉親夫越來越養眼了!
她碰肩,回過神的楚延卿則碰頭,抵著念淺安的額頭失笑問,“洗腳也不老實。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了?”
“想你啊!”念淺安歪頭蹭他眉眼,笑眼彎彎道:“想我家親夫怎麼這麼帥氣!”
楚延卿只知將帥不知帥氣,聽念淺安活靈活現地解釋完何為帥氣後,不禁嗤嗤笑,“哪兒學來的這麼多古里古怪的詞彙?原來在你眼裡,我很帥氣啊?”
一聲啊拖得老長,長得忽然變調,含笑俊臉也跟著黑下去,“原來在你心裡,大李氏過的是守活寡的苦日子。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想我和大李氏的。”
某人反射弧果然很長!
沉穩明朗什麼的,念淺安決定撤回,嘿嘿乾笑果斷自保,可惜一把就被某人的長手拽上膝頭,扭頭就被狠狠“懲罰”了一番,踢踢踏踏踹翻了水盆。
念淺安嘟著有點腫的嘴呵呵,“我說錯了,我家親夫不帥氣,依舊是個小氣鬼!”
楚延卿朗聲大笑,趿著軟底鞋抱起念淺安,不管自有人收拾的滿地水漬,只管連人帶自己摔上臥室大床,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被他罰過的紅唇,收斂笑意沉聲道:“你家小氣鬼至少幫你做事從不含糊。於海棠的事兒,陳寶已經查清楚了。”
念淺安立即乖乖窩在他懷裡豎起耳朵。
“御書閣是清水衙門,灑掃下人不過三五個,於海棠自從去了御書閣,對下十分和善,凡事親力親為頗得人心。”楚延卿緩聲道:“但凡有人去御書閣找書看書,多是她這個女史親自接待。劉青卓在翰林院做編修,常去御書閣查閱古籍經典,一來二去就熟識了。
於海棠在椒房殿時就有才名,據說和劉青卓頗談得來,沒少下棋作畫談古論今。年輕男女時常私會,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許,倒也不算稀奇事兒。至於魏明義,和於海棠沒什麼直接關聯。
倒是在他值房當差的小吏,曾受過於海棠的小恩惠,小吏感恩於海棠有心,常來常往間難免和魏明義打照面。小吏看出於海棠有意於魏明義,就睜隻眼閉隻眼,給於海棠遞訊息行方便。”
念淺安聽得咂舌,“時日不短動靜不小,陳內監幾天就查清楚了,劉青卓和魏三公子身為當事人,竟然沒察覺於海棠意圖腳踏兩隻船?”
“魏明義性情爽利粗獷,哪裡會在於海棠身上多放心思?”楚延卿評價得很公正,略帶不恥地接著道:“何況借小吏想貼上他的女子,不止於海棠一個。魏明義如此,劉青卓也不枉多讓。御書閣的女史雖是於海棠,但出入御書閣的女官,也不止於海棠一個。”
據陳寶說,三不五時往御書閣偶遇劉青卓的女官不在少數。
楚延卿的語氣裡帶出嫌惡來,“劉青卓何止收過於海棠一個荷包。扇套、絡子、汗巾,那些女官花樣多,劉青卓收得也多。不過是隻佩戴於海棠的荷包、只給於海棠一人畫花樣子罷了。”
即便噁心劉青卓,念淺安也不得不感嘆一句,“這兩位都是青年俊傑,難怪這麼能招蜂引蝶。”
唯一的區別是,魏明義潔身自好全不理會,劉青卓則自視君子來者不拒。
念淺安默默呸劉青卓,然後極其舒心地給魏明義點贊。
楚延卿見她眉眼帶笑頓時黑臉,磨牙哼道:“青年俊傑?你家親夫是不是青年俊傑?有沒有比他們帥氣?”
小氣並且幼稚的某人吃飛醋了?
念淺安忍不住噗嗤,正想取笑某人,就被某人推倒了。
扯落的床賬須臾輕緩搖晃,念淺安陷在枕被間艱難動了動爪子:又到了隔一天一次的“吉日”,她決定老實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