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淺安看著他抖如帕金森的大手,超級無語,“你笑夠了沒有!”
楚延卿抬起笑出水光的眼,表示沒有,“媳婦兒乖,不生氣,啊?我不是笑你,我是笑母后慧眼如炬,你剛才張著手腳睡在涼蓆上的樣子,真的好像小烏龜。”
周皇后英明,取的綽號比笨兔子更加貼切。
話沒說完又是一陣爆笑。
念淺安已經懶得翻白眼了,深覺男人和女人果然不同,楚延卿和魏父、魏家哥哥們一樣沒良心,瞧瞧人念秋然,就和魏母一樣心疼多過好笑。
當初念秋然搬進綺芳館,被她明說睡相差拒絕同住同睡後,有天不小心撞見她是在矮櫃上醒來的,不知多替她擔心苦惱呢!
她決定不理笑掉頭的楚延卿,一臉冷漠地鑽出楚延卿的懷抱,悶頭扎進浴池。
一醒來就被楚延卿鬧得滿臉滿身汗漬,是該順道洗洗。
她在碩大的浴池裡劃手劃腳,泅水技能半點沒長進,一如當年和“柳樹恩”兩次落水時的華麗狗刨式。
可惜看在楚延卿眼裡,更像游水小烏龜了。
念淺安剛聽哈哈聲似乎更大了,就覺身後水流波動,沉厚笑聲貼耳響起,“媳婦兒,我伺候你洗漱。”
他笑得語不成句,名為洗漱實為那啥的動作倒是即連貫又利落。
不等念淺安出聲,就扭頭覆上念淺安的唇,“這會兒累些,你晚上就能老實睡覺了,是不是?我記著吳正宣的醫遵呢,隔一天一次,好不好?”
念淺安哪還有說不好的餘地,趴在浴池邊險些抓不住池磚,眼角漸漸沁出豔麗的紅,內心早已淚流滿面:婚假到底什麼時候結束!求楚延卿快去上班!求楚延卿全力折騰內務府,別再使勁折騰她了混蛋!
直到軟著腰腿坐上飯桌,被她暗罵了足足半個時辰的混蛋還在笑,笑意五分饜足五分好奇,“那對大狗小貓可取了名兒?如果沒有今兒這一遭,我竟沒瞧見過你帶回宮的小動物。陳喜就帶了這一對貓狗?”
當然不止,除了大黃狗小黑貓,念淺安還挑了一對小奶狗帶進宮,眼下養在陳喜的屋裡。
“剛落生沒多久,軟軟絨絨的可愛死了,我捨不得留在綺芳館,就讓陳喜帶進宮親自養著。”念淺安真心喜歡小動物,尤其愛阿貓阿狗,聊起來頓時不覺得楚延卿混蛋了,“你送我的貓狗都好可愛!陳喜屋裡那對叫來福旺財,大黃狗叫大黃,小黑貓叫小黑。”
嘴角一抽並且飛快嚥下飯菜的楚延卿:“……”
他好險沒噎著,認真考慮現在不必教媳婦兒規矩了,是不是該抽空教媳婦兒讀點雅書雅詞?
細嚼慢嚥並且讀懂他深思的念淺安:“怎麼著?嫌不好聽?”
魏父大名狗蛋,安和公主閨名福貴,來福旺財大黃小黑算個啥,誰能嫌棄誰呀!
楚延卿嘴角沒繃住:哈哈哈哈!
“別拿公主和……大黃小黑相提並論!”楚延卿不好非議岳母,假意訓斥念淺安一句,抬手招來陳寶,“交待下去,以後隨來福旺財、大黃小黑自由出入,不必拘著。陳喜教導有功,賞。再問問陳喜的意思,合適的話就給大黃小黑加餐好肉。”
不好宣揚大黃小黑守護念淺安也有功,但有這話,大黃小黑來福旺財的地位,怕是要一飛沖天咯!
陳寶早有心理準備,脆聲應著嗻,仍控制不住憋出滿肚子內傷。
活人不如貓狗,這在宮裡也算不得稀奇事兒。
倒是皇妃,他算是真心服了。
任皇妃如何不著調如何鬧烏龍,最後糟心事都能變好結果,換來的從來只有殿下的歡喜,以及越發寬鬆的縱容。
男女之情,博大精深。
以後甭管皇妃怎麼著,他打死也不摻和了!
陳寶心裡氣哼哼,臉上笑嘻嘻,盡心盡責地盯著小太監撤下碗碟,才躬身領命而去。
大黃小黑一朝揚名,六皇子院上下人等作何感想不得而知。
反正楚延卿還沒笑夠。
念淺安無語到極致,也跟著乾笑,“差不多得了,你再笑個沒完,我真生氣了!”
她打不過楚延卿,但可以關門放大黃小黑!
楚延卿忙壓住嘴角,捏著鼻子小聲吭哧,“不笑了不笑了。我怎麼會嫌大黃小黑不好聽?我媳婦兒取的名兒好,我媳婦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