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向小強微微一笑,命令道,“全體——上車!”
幾輛黑色大轎車緩緩開出人民衛隊軍營,往紫金山盤山公路上駛去。
……
在半山腰要塞入口停車坪上,向小強特地留心了一下停在這裡的汽車。——都是黑色的轎車和軍車,沒有那種白色的勞斯萊斯。
報告上說李夫人和昌平侯府各有一輛的。他們也住在要塞裡。但他們的車即使在這裡,也不可能停在這種臨時停車坪上,必定是有專門的車庫。
除了向小強本人,跟他來的人誰也沒進過紫金山要塞。當他們交出佩槍、排隊進入要塞厚重的水泥入口,每經過一個由機槍孔把守的轉彎、和一道戴著臂章的衛兵檢查時,敬畏之情便多了一分。
向小強扶著佩劍,大步走在深邃的山腹隧道里,腳步遠遠的迴響著。兩邊每隔幾米,就站著一個戴著臂章和鋼盔的禁衛軍,見到向小強從面前經過,便“啪”地立正,行舉槍禮。
秋湫秀秀、和李根生那些軍官,緊張興奮地跟在向小強後面,努力保持著長官的尊嚴,眼睛直視前方,但餘光都忍不住四處瞅。
隆美爾算是這些人中見世面比較多的,年紀也最長。但此刻他的臉漲得最紅,昂首挺胸,大步流星,擺足了大德意志軍官的派頭。他是一個把榮譽感看得比什麼都重的人,雖然已四十多歲、不再年輕,但此刻早已熱血沸騰。
當他們跟著領路軍官穿過中央指揮廳時,全都被震撼了。高大、寬廣、金碧輝煌,穿梭忙碌的軍官、巨幅的地圖、此起彼伏地電話鈴聲、悅耳迴盪的中央播音,像是巨型的蟻巢中心一樣,這個帝國的最高指揮中樞把他們全都征服了。
秋湫和秀秀,兩個小妮子自然是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就連李根生一下那幾個校級軍官也是四處望著,眼睛不夠使。
隆美爾面色通紅,摘下了帽子,掏出手絹擦擦鼻翼,激動地說道:
“我得說,這個偉大的國家是不可被征服的。能來這樣一個偉大的帝國服務,我感到很榮幸。”
領路的軍官很有經驗,他帶過不少第一次進要塞的人。他先讓他們看了一會兒,然後才很有禮貌地提醒他們跟自己走。
穿過中央指揮廳,拐了幾個彎,上了幾層樓梯,進入了一條通道。通道盡頭,推開兩扇大門,眼前便是軍官餐廳。
門口充當侍者的下級軍官接過請柬,唱名道:
“人民衛隊司令向小強大人到——!人民衛隊機動隊司令李根生大人到——!人民衛隊機動隊參謀隆美爾先生到——!……”
軍官餐廳向小強也沒來過,但看得出來,今天是特地經過了裝飾的。一百多平米的大餐廳佈置得金碧輝煌。水泥地上鋪著地毯,牆上裝著射燈,一束束強光向上打著,照在厚重的水泥牆上,形成特殊的效果。大餐廳周圍有一些小門,大概嵌著小餐廳、休息室、吸菸室、衛生間等。
向小強一看就知道,今天搞的是西式的冷餐會。大廳中擺著幾張三層的餐檯,上面各式各樣的中西菜餚、甜點、水果,銀光閃閃的餐具和水晶杯在燭臺的照耀下發出炫目耀眼。每張餐檯旁都停著一輛裝滿酒品的小推車,最上面是一隻黃銅的大冰桶,一大瓶金色香檳埋在冰塊中。
周圍散落著沙發,一些賓客已經在聊天寒暄了。因為空間不大,沒有室內樂團現場演奏,但餐廳的角落裡放著一隻電唱機,黑膠唱片轉動著,巴赫輕柔的協奏曲從金色的喇叭中傳出來。
其實這一切都是朱佑榕的主意。那些統帥部的老將軍們是不贊成在兵臨城下的時候搞這種歌舞昇平的。但朱佑榕很喜歡搞這些東西,剛住進要塞,便迫不及待的想搞一個party。但就像老頭子們說的一樣,這種時候確實不適合這樣玩。正好向小強給她打出了南郊大捷,江邊的戰況也在好轉,她靈機一動,搞一個發授勳章的儀式,宴會和舞會不過是授勳的附帶罷了。有發勳章這件事做“主菜”,誰也說不出什麼來了。
現場賓客只有不到十個,向小強只看到鄭恭寅和衛戍司令王漢棠兩個認識的,便打了個招呼,帶著身邊的人走過去,笑呵呵地向他介紹。隆美爾是個外國人,自然引起了周圍的眼球注意。本來要塞裡就很少見到外國人,就算有也是英**官。這次大家看到這個外國人制服不同,還戴著鐵十字勳章,聽向小強介紹是德**官,點頭微笑後都竊竊私語起來。
大明軍隊裡是有一些外國顧問和觀察員,一般都是英國人,也有少量法國人和美國人,還有一點白俄。但德國人可是從沒出現過的。聽介紹說這個德**官還是被點名來領勳章的,幾個頭腦靈活的似乎嗅到了一種味道,一種來自德國的、新的味道。
“鄭玉瑭子爵大人到——!鄭玉璁侯爵小姐到——!”
向小強回頭望去,鄭恭寅的獨子和長女到了。
鄭玉璁自然是向小強的老熟人,今晚又是一身香奈兒最新款時裝,脖子上鑽石閃閃,很隨意地把狐狸披肩和鴕鳥皮手袋交給侍者,先摟著爸爸的脖子撒嬌地叫了一聲,被鄭恭寅笑斥一聲後,接著笑吟吟地打量著戎裝佩劍的向小強,讚許地點點頭,笑道:
“向大人今晚是主角啊!”
向小強謙笑道:
“鄭小姐不要取笑,今晚主角怎麼也輪不到向某啊!向某今晚能來,不過是僥倖罷了。”
鄭玉璁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