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朱佑榕的貼身宮女進來了,面帶異色,望了一眼鄭恭寅,沒避諱他,當他面向陛下報告了一件大事。
兩人聽完,愕然對視,驚呆當場。
……
最快的時間內,東廠二局局長和向小強,各帶著一幫人趕到了要塞裡。大家坐在會議桌上,小心看著朱佑榕煩躁地踱著步子。
鄭恭寅也坐在桌邊,託著茶盞,悶悶地颳著茶葉。這才剛說幫兒子爭遼陽公主,遼陽公主就出事了。而且還是一個姓尚的丫頭惹得禍。這還真是煩什麼來什麼。
向小強正在發言:
“現在已經知道了,挾持遼陽公主的,就是逃亡的清虜八旗師師長,就是在張家村屠殺四十幾名村民的元兇。現在他提出要求,要我們備車把他送到江邊,然後為他備船過江。他說會在江邊放了遼陽公主。但我本人認為不可信。大家覺得呢?”
眾人都猶豫著點點頭。
向小強繼續道:
“很明顯,清虜師長此舉應該是臨時起意。八旗第六師今晨被我部全殲在南郊,只有師長化裝成我方軍官逃出。他知道自己滿手鮮血,被我軍抓到斷無活路,而且即使這樣逃回北清,全師人馬全軍覆沒,清廷也饒不了他,所以狗急跳牆,想在這邊立下一個‘蓋世奇功’,一個足以抵償全軍覆沒的奇功。這樣逃回去了,他是北清的大功臣。逃不會去,至少他的家人不會受牽連。那麼,這個‘蓋世奇功’是什麼呢?”
向小強環視會議桌旁的人,最後目光移到朱佑榕臉上,慢慢說道:
“那就是刺殺陛下。”
一句話說出,屋裡的人都竊竊私語,頗感意外。朱佑榕也一怔,指著自己鼻尖問道:
“朕?他準備刺殺朕?”
向小強很認真地道:
“很瘋狂,很不實際。但當時清虜師長走投無路之下,是完全有可能產生這一瘋狂想法的。這一點我人民衛隊司令部的女軍官尚秀小姐可以證實。尚小姐在醫院被清虜師長劫持。清虜師長得知她可以經常接觸本司令,又知道本司令可以見到陛下,便想透過她劫持本司令,然後再劫持著本司令進入紫金山要塞,伺機刺殺陛下。這個計劃很倉促,很大膽,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但畢竟有可能成功。清虜師長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完全可能這樣一搏的。”
經向小強的嘴裡這麼一說,在場的人,包括朱佑榕,都暗暗點頭稱是。本來很牽強的理由,現在感覺也不那麼牽強了。
“尚小姐當時剛出院,非常虛弱,脖子上被掛了手榴彈,後背還被槍口頂著。但是尚小姐非常機智冷靜,她及時發現了這個人就是清虜師長。尚小姐知道哪怕自己沒命,也絕不可以把這個兇手帶進要塞。也絕不能讓這個劊子手逃出南京。她只知道附近有一個地方戒備森嚴,還駐紮著大量人民衛隊士兵,一旦把清虜師長帶進去,他就不可能好好出來了。當然,尚小姐自己也將有生命危險,但她顧不得了。……這個地方,就是遼陽公主府。”
朱佑榕突然插道:
“這個尚小姐,朕沒記錯的話,就是當初在浦口假扮十四格格、巧妙配合向卿救出十二個艇員的……那個通訊官尚秀吧?”
向小強暗喜,答道:
“陛下好記憶,正是她。”
朱佑榕微笑道:
“果然是沉著冷靜、臨危不懼啊。這件事之後,不論結果,朕都要再見一見這位尚小姐,再給她發一枚勳章。”
好嘛,向小強本來只是想把秀秀闖的禍洗白的,沒想到這妮子好造化,竟然又混了塊勳章……
他咳嗽兩聲,說道:
“但是尚小姐畢竟年輕,想法還很單純,她想讓遼陽公主利用十四格格的身份,對清虜師長進行斥責和勸說,讓他放下屠刀。但尚小姐低估了清虜師長的兇殘頑固,因為此時的十四格格在他眼中已不再是滿清格格,而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大明公主了。”
朱佑榕有些不自然地道:
“嗯,實際上也的確是。……自從朕冊封她為遼陽公主的那一天,她就是真正的大明公主了。朕從沒有還把她當成滿清格格。”
她說完這話後,不自覺的和鄭恭寅對視一下,臉上一紅。鄭恭寅面有得色,心中暗道:怎麼樣,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沒話說了吧?呵呵,要是這件事過去遼陽公主還活著,非得去下聘不可。這下沒什麼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