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憲兵都心驚肉跳地盯著他。自己的長官肯定要倒黴了,不知道自己會怎樣。
“你叫什麼?”
向小強盯著他道。
連長打了兩下晃,一副認命的表情:
“周德才。”
“唉,周兄弟,”向小強嘆了口氣,拍拍周德才的肩膀,“算了,這事也不怨你們,粘杆處的前任長官殺了後任長官,原就是我們粘杆處內部的事。唉,你們就別摻和了。”
周德才一聽這個粘杆處上尉把責任都攬下來了,如蒙大赦,連聲感激道:
“謝謝長官,謝謝長官……長官算是救了我們弟兄了……”
向小強擺擺手:
“行了,現在這裡我的軍銜最高,又是粘杆處的,我來負責這趟車吧。”
“啊?這個……”
“唔,有問題就算了,那你負責也行,或者你跟上邊說一下,要他們再派一個指揮官來押車。”
“不不,”周德才剛撿了一條命,死也不肯把事情往身上攬了,連聲道,“長官您負責最好,最合適……那我就讓弟兄們上車了。”
向小強點點頭,心中一陣喜悅,沒想到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他不知道十四格格為什麼要打死那個宮本八兵衛,不過她這一槍打得太好了,把這列火車的指揮權給他打到手了。原來他計劃中,能混在列車上,跟著開出站就不錯的,下面是要見機行事的。現在他就是這趟車的最高長官,很多事都可以主動安排了。
他望向站臺上,肚子疼正穿著一身粘杆處軍服,跟個幽靈一樣轉悠,眼睛像帶鉤子一樣,盯著那些憲兵看。那些憲兵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他在那裡人模狗樣地轉了一晚上,沒有人敢上前查問一句。
向小強安排肚子疼在那裡等訊號,那輛卡車就在編組站外面,全體隊員都在上面。如果向小強直到火車開動都沒找到藉口讓他們上火車,那隊員們就得開著汽車趕到站外的鐵道旁,伺機扒車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十四格格這一槍已經把向小強打成指揮官了。
向小強直接招招手,把肚子疼叫過來,然後讓他去外面把隊員都喊過來。
“沒辦法,”向小強掏出一支菸,周德才趕忙幫他點上,“這個簍子太大了,我也不能一個人扛。另外我多叫幾個弟兄過來,一塊兒押送格格回京,我們都是旗人,一路好歹看護格格一下。唉,畢竟是我們的格格啊。”
周德才點頭稱是,也是一臉感慨狀。
……
一行人提著肩扛手提的過來了。手提箱、軍用背囊、帆布袋,還有油布纏起來的機槍……
周德才看得直髮呆,這麼會兒功夫,就都收拾得大包小包的了?那長的是什麼?
向小強也發暈:我說諸位啊,你們就不會扔掉幾樣,這麼不是惹人懷疑嗎……
更絕的在後面,蝸牛大叔肩上扛著一個小蘿莉,雙手被反綁,嘴裡塞著布,兩腳亂踢,晃著腦袋,死命的“嗯嗯”直叫……
場站上所有士兵、憲兵、鐵路職員都目瞪口呆望著這一幕,有不少人還在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