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宗門內借分身修行各種術法的吳召,突然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襲上心頭,他抬首望去,便見那遠空薄薄的血霧,如霧紗飛舞,霧紗後面的那條虛空裂縫,化成了一座比那裂縫更高的門戶。
那座門戶,普通人或許只能看到一個小黑點。
然而,在吳召看來,卻是如近在眼前那般清晰。
那座門戶看起來古樸而又宏偉,像一座灰撲撲的,久經風霜的老舊斑駁石門,但只有門框,而無門扉。
股股血霧濃稠得如同血液一般,透過石門,朝此方噴湧而來,瞬息便遮避了那座門戶,並以其為中心,朝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不多時,血霧便鋪天蓋地,遮天蔽日,天空頓時昏暗下來。
不少重返地星生活的人類下意識地抬頭望去,而後便呆呆地看著那血霧如同霧霾一般,飛速佔領天空。
莫明的恐慌情緒,再度爬上他們的心頭。
城中,數道身影飛掠到城牆上,抬首看著天空極不尋常的血霧。
看到那幾道身影出現,不少人都微微鬆了口氣。
但是下一刻,大地突然震動起來,一道道大地裂縫,就像一張張張開的大嘴,一股無形的力量,沖天而起,大家只覺得身上突然多了一股巨大的壓力,壓得他們挺不起腰來。
那股無形的力量沖天而起之後,天空中不斷鋪開的血霧,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拖拽而下,朝著地星墜落而下。
那血霧就像一團血色的棉絮,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拖拽而下的場面壯觀得有些嚇人,就好像天塌下來一樣。
加上大地裂開一條條裂縫,就好像天塌地陷一般令人覺得恐慌。
那些血霧墜落大地之後,紛紛沒入那大地裂縫之中。
這個時候的地星,給人一種活過來的感覺,它彷彿在自主吞噬著那些血霧。海量的血霧沉入大地,天空漸漸恢復清明。
大家見此,都不由松上一口氣。
但是那座石門並未停止噴湧血霧,那些血霧一湧出來,便被一股力量牽引著朝大地墜落,最終沒入地星之中。
遠遠看去,就像一條血線,從那座石門出來,聯接地星。
地星就像一個餓慘的嬰孩似的,不停汲取著那些血霧。
不知何時,九道身影從那座石門之後並排而出,沒入血霧,而後又從血霧之中走出。
他們身上穿著長袍,或華麗,或樸素,或簡約,或貴氣;身形或高或壯,或矮或瘦,或明媚多姿,或臃腫肥胖;各人的神色之中,亦有輕蔑,有驕傲,有憐憫,有兇戾,有怨氣……不一而足。
這形色裝束各異的數道身影,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氣息強大,比之剛剛晉級金丹的吳召,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從血霧之中走出後,神識肆無忌憚地在地星之上掃過。
其中一位紅髮青年,臉帶輕蔑地看著下方的地星,嘴角彎起一絲弧線,道:“呵呵,小小池塘裡,居然還真生出這麼一條大魚,難怪會有那麼多沒用的廢物會在這裡折戟沉沙。”
“看炎少的意思,是想要那片地域嘍!”一位老叟推了推頭上的斗笠,眯起的老眼之中,閃過一絲精芒,咧嘴嘿笑,“但是好地方就只有那麼點,你如此霸道,叫我等怎生是好?”
“那麼依釣翁的意思,是我們先比過一場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