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
“十元。”
“這店是你開的嗎?”
“是的。”
“你叫杜鵑?”
“是的。還要點別的嗎?”
生意似乎小了點,老闆娘有點失望。文竹擺擺手,付了錢,接過玫瑰,失落地離開了。
走了百來米,文竹見一“杜娟餐飲店”,生意很好,便擠了過去,問旁邊人。
“哪一位是老闆娘?”
“你是新來的吧?”
文竹點點頭,那人指了指一位上了年紀的大媽,半花頭髮。“街頭粿”也不要了,文竹轉身繼續向前走。
這樣找人無異大海撈針,但凡瞧見“杜鵑”兩字,不進去探個究竟,心總有不甘。失望一個接一個來,但希望也是一個接一個燃起來,也許下一個就是她呢。
汗珠已經掛在了額頭,文竹擦了擦,昂著頭繼續向前。見到前面有個“杜絹布店”,不由自主地踏了進去,見是個五十歲上下透頂的男人。
文竹故意問道:“杜絹在嗎?”
“她批貨去了?”
“你是。。。。。。”
“我是他老公。”
“那我下次再來。”
“好嘞。”
文竹一路上又碰到了“杜鵑書店”,“杜娟糧米店”,“杜涓漁具店”,“杜絹洗衣店”。風雲市叫杜鵑的人真多,雖名字略有不同,文竹還是抱著微乎其微的希望進去,帶著若有若無的失望出來,累積的失望有時也會擊潰人的意志的。
這樣找實在不是個法子,但又沒有更好的辦法。文竹不想一條道走到黑,換個方向,便去了歸隱鎮。
憑一張近四十多年的舊照片找人,此間經歷多少滄桑歲月,多少變故,健不健在都是個問題,還不能大張旗鼓。雖然只是一個鎮,找一個歲月洗禮過的人談何容易。
文竹專門找上了年紀的本地人問:“有沒有見過照片上的人?鎮上有沒有一個叫方菲的人?”
歸隱鎮東門問遍了,沒有一個不搖頭,鎮上好像沒有一個叫方菲的人。
文竹頂著毒辣的日頭,用手擋額頭,根本擋不住刺眼的陽光,汗流浹背,日頭恨不得要吞噬人身上的水分,把人曬成人幹才肯罷手。礦泉水已經喝光了,在老街的陰涼處歇腳,風一吹,要好些,細看你都能看到白漬的鹽分。一曬日頭,汗又汩汩而出,週而復始。
文竹又累又渴,拖著疲憊的腿,在老街的街頭轉悠。轉到南門,見有個“王嫂茶館”,便走了進去。說是茶館,不如說是人歇腳的地方,六七張破方桌,竹凳圍擺著。也經營酒,點心,邊上有人喝茶,也有人喝酒,各不相犯。
“王嫂,有客人來了。”其中一個花甲的老漢叫道。
“客官,喝什麼?”王嫂從櫃檯裡探出頭問道。
文竹不知喝什麼,也不見價目標,見有人喝茶,就指指別人喝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