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文兄好,青梅竹馬,畢業抱得美人歸。”何向東喝啤如水,連幹三杯。
“兄弟也太生猛了吧。聽兄一句話,擇一而戀,莫踏幾船,當心入水淹著。”文竹喝啤如白,二杯的量,今早就過了。所以文竹只幹了一杯,免了兩杯。
何向東身高一米七五,超帥,家有廠,出手大方,是系足球隊隊長,頗有女人緣,常在花海中,對誰都一樣,自己也不知道喜歡誰多一點。對於文竹只乾一杯也不計較,彼此早就瞭解。
同學之間的友誼是純的,如水、如冰、如空氣,透明得很。又像浴室裡大家都*,不必遮掩,以誠相待。
不為名利,人與人相處就簡單、輕鬆了幾許。一切盡力而為,喝得高興就行。
在酒精作用下,有人提議文竹和董梅喝交杯酒,其他兩人高聲附和:“嫂子,喝一個,嫂子,喝一個。”興頭上來點小節目,有助於氣氛的高漲。
眼對眼,心連心,手挽手,結兩個同心圓,文竹與董梅緩緩飲了交杯酒。一杯酒下肚,董梅的臉泛紅,像著了色一樣,在燈光折射下,青春氾濫光華,更嫵媚動人。
晚餐在交杯中結束。不知不覺文竹一人就喝了三瓶,喝高了,如果電筒光朝天上射著也會爬上去摘星星,星星在頭頂還是眼前也分不清。三位金剛也差不多了,結伴回宿舍。
董梅下去結了賬,扶著文竹去了招待所。路上,風一吹,一個激靈,肚裡的東西發酵似的便湧向了喉嚨,堵也堵不住,索性吐在了路邊,倒成全了一隻野狗,美美地吃了一頓大餐。
文竹想回宿舍,腦子卻作不了主,倒在董梅的床上便呼呼睡著了。
文竹半夜裡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跨著一匹白馬馳騁在草原,那馬任他騎,一會兒東,一會兒西,草原一直向四周延伸,無邊無際。遠處草浪滾滾,牛羊成群。一會兒又飛上雲端,雲裡觀霧花;一會兒又爬上山巔,一覽眾山小;一會兒又臥在溪邊,魚兒翔淺底;無拘無束,進退自如,身心從未如此舒坦。又好像住著個仙人洞,日飲瓊漿夜成仙,不想回人間。
早晨九點文竹才迷糊醒來,見董梅已梳妝完畢,坐在沙發上候著自己,才知昨晚睡在此處。於心不安,向董梅歉意地笑了笑。
“呵呵,昨晚喝多了,睡過了頭。”文竹一邊起床,一邊調侃自己:“睡在哪裡都不知道,真像一頭豬啊。”
“不像豬,像虎。”董梅低著頭,羞羞地應著。
“像虎?是不是酒後無意傷著你了?”文竹急急地問,上前一把抓住董梅的手,細細察看,完好無缺。
董梅的臉更紅了,聲音細若蘭:“沒傷著,沒傷著。”說完背過了身,好像在生文竹的氣。
文竹真的糊塗了,董梅怎麼啦?百思不得其解時,床單上的血映入眼簾,像梅花一樣盛開,恍然醒悟。
昨晚做的不是夢,而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原來董梅是惱他這個呀。真的傷著了董梅,她最寶貴的貞潔就這樣給我採擷了,而我還混然不知,我真他媽的該死,與禽獸有何二樣?
文竹深愛著董梅,董梅也深愛著自己,但也不能如此粗暴地佔為己有,那是對愛的玷汙。愛是兩情相悅,水到渠成。
文竹懊悔不已,蹲在地上,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頭髮,希望能把自己吊在半空,任憑董梅鞭打,那樣自己的心裡才好過些。
其實董梅一絲也不怪文竹,她是心甘情願的。文竹是自己的唯一的一棵樹,自己情願在這棵樹上吊死。文竹是自己的天,自己的地,自己的海洋,自己的生命,是自己的全部。失去文竹,一切將失去意義。
她只要文竹知道,她對他是毫無保留的,昨晚把什麼都獻給了他。少女到少婦的一道門,必須要文竹來開啟。自己遲早是要嫁給他的,他要就給他,只是方法粗暴了些,這也不能全怪他,酒後亂性。
文竹是怎樣的人,董梅最清楚不過了,重情重義,對自己一往情深。但昨晚的事自己又不能提,提了反而顯得生分,感覺是自己故意誘了他似的。必須讓他自己知,才知愛意。見文竹自責不已,想必他是知道昨晚的事了,心寬慰了許多。
“我、我、我。。。。。。”董梅知道文竹要說啥,便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好啦,不要自責了,是我情願的。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聽董梅如此說,文竹彷彿是黑暗中,有人給他開了個窗,見著光明,便釋然了許多。立起身子,用全身的力量緊緊抱住董梅,似乎證明給她看,我有力量承擔一切,保護你,愛護你,守護你。
同時在董梅耳邊輕聲細語:“梅,我這一輩子慶幸遇上你。今生今世不求榮華富貴,不求長命百歲,只求能夠守你一輩子。”
“一輩子太短,三輩子才行。”董梅幸福地抬起頭。
“只要上蒼眷念,十輩子又何妨?”
“哈哈,你不是千年老龜投胎的吧?”
“是呀,就是為了修得與君同枕眠啊!”說著就在董梅額頭上啄了下。事情說開反而釋懷,擱在心裡擱久了,難免會擱出隔閡來。再無端生出怨氣、猜忌,得了心病那麻煩大了。幸虧董梅率真,沒往心裡去。
董梅掙脫了身,假裝生氣道:“昨晚沒饞夠,還想呀。說帶我出去遊玩的?忘了?還是想耍賴呀?”
文竹想起昨日的計劃來,光顧著纏綿後的道歉,差點把這事忘了。定了不執行,不就成了“計劃計劃,牆上掛掛”。整裝待發,目標瘦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