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想呀,只是大白天的,不雅,免了吧。”董梅怕閒言。
文竹給師徒三人添了些熱茶,便給董梅的肩按摩。董梅見的確舒服,也就不響了,反而閉上眼享受了一會,把倆徒弟羨慕得眼紅,都說師傅福氣好。
文竹一邊給董梅按摩,一邊講些笑話,活躍一下氣氛,緩解一下疲勞,把師徒三人笑得前府後仰。董梅連說別逗了,還想不想讓我們幹活啊,文竹這才停止。
門口一輛轎車開過來過一會兒又折回去,車內一個戴墨鏡的人還向店裡張望,如此來回了二次,文竹甚是好奇。當第三次開過來時,就叫董梅看,董梅抬頭時,那轎車不見了蹤影,也沒折回去。
有車也不要在這裡顯擺呀,有種去賽場上PK啊。縫紉機聲蓋過了文竹的嘀咕,文竹見時間不早,借了董梅的“小毛驢”回家。
文竹騎在車上,感覺鄉下的空氣比城裡要冷些,大概鄉下比城裡更空曠,風來去更自由。文竹不由自主地把拉鍊再往上拉緊些,以抵禦風寒,車子開出去不到二百米,文竹被一輛轎車逼到了路邊,卻無路可走,不由火來。
文竹剛想來幾句國罵,車門開了,從車上下來五個人,一個也不認識。為首的戴個墨鏡,嘴邊叼根菸,玩世不恭的樣子,一看就是個不務正業的公子哥。其他四個隨從,衣著也不正經,混混而已。
文竹忽然想起這車這人就是董梅店門口來回出現的,原來是跟蹤我的,看樣子來者不善呀。跟蹤我幹嗎呢?我與人無緣無仇,犯不上呀,不會認錯人吧。
“你叫文竹?”為首的吐了菸頭問道。
“你是誰?找我何干?”文竹想問個明白。
“鎮東三少王宗貴你也不識,社會上你怎麼混啊?”一混混大聲說到,怕天下人不知。看他那得瑟相,就是一條狗,繼續對著文竹咆哮:“找你幹嗎?離我家大嫂遠點,有多遠就滾多遠。不要踏進‘千里梅製衣店’半步,否則打斷你的腿。我老大看中的碼子,你也敢泡,你想找死還是找抽呀?”
以為聲大可以壓人,其實是自欺欺人,其他混混像跳蚤一樣附和著。文竹見他們人多勢眾,硬來肯定要吃虧。跑吧,來不及也沒面子,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圍成圈了,國人好熱鬧,有人起鬨,有人打聽情況。
成邦說打架要狠,“擒賊先擒王”,震住對方。文竹觀察了一下週圍情況,想找一個稱手的東西,一邊不甘示弱的反擊:“王宗貴真的沒聽說過,龜中王倒是見過,據說在東海龍宮裡,確是一個寶貝。你家大嫂?你也配有大嫂,回去找個鏡子照照吧!”
圍觀的人鬨堂大笑。那混混很沒有面子,想直接動手。而王宗貴顯然更想鬥嘴勝,再武力勝,一場完勝,擋住混混道: “墳上的一根破竹,你得意啥?再胡說八道,當心我撕爛你的嘴!”
“再破的竹也是一根錚錚傲竹,把你龜中王挑個仰八叉簡直是大材小用。”
文竹調侃的話氣得王宗貴要噴血,話說不過,一揮手,動武吧。文竹趁他們上來之前,迅速向後退,撿了塊磚頭在手。王宗貴以為文竹要溜,五個人就追了上去,見他手上多了塊磚,便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再越前一步,不知如何是好?
文竹發話了:“王宗貴,有種我們倆一對一單挑,如何?”
其他人當然同意,本來就是靠著王宗貴混吃混喝的,有時仗勢欺欺人,沒想到碰到硬茬,頭上弄個包可不是鬧著玩的。
王宗貴卻不應戰,因為他玩女人在行,打架外行。我花錢供你們吃喝玩樂,關鍵時刻不為老大打頭陣,成何體統,一群廢物。
王宗貴把隨從召在一起,耳語一番,一人站出來願意單挑,文竹不屑,點名就要王宗貴,還趁機戲謔王宗貴,別作縮頭烏龜,旁觀者等不及了。
王宗貴氣得眼都泛紅,剛輕鬆了幾日,卻找上門給人羞辱一番,肺都氣炸了。原來王宗貴前幾日剛脫離取保候審,原因是官司對方後臺出事,願意私了,撤訴。王家自然高興,花錢消災。王宗貴憋屈了幾月,現在原形畢露,繼續風流。
今天候著文竹,本想好好修理一番,到現在還沒拿下,很是難堪。以多欺少傳出去有傷臉面,五個收拾不了一個傳出去臉都無地方擱啊。狗急了跳牆,兔急了咬人,人急了什麼都幹。
“給我一起上,出了事我負責,揍趴那小子我有重賞。”
王宗貴顧不了那麼多了,幾個人又重新圍了上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看來古今一理。包圍圈越來越小,文竹緊握磚頭,緊盯王宗貴,伺機而動。
就當五人全力以赴合圍文竹之際,外圍一人衝了進來,一腳飛踹在一混混背上,那混混應聲倒下,那人緊跟著上來一拳,文竹背後一傢伙立即遭殃,捂著肚子半天立不起身,五去其二,來人見達到目的,就收了手。
另三人蒙了,愣在那沒有反應,文竹也以為是天兵呢。
“兄弟來遲了,不過還是趕上了。沒事吧,文竹。”原來是成邦小子,難怪出手那麼快,以前練過武把式。
“沒事,再晚來一步就有事了。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是大俠呢。”文竹把磚丟了。
“哈哈,看了那麼多武俠書,終於成了一次大俠,超爽!”成邦去收債的,回頭見人多,擠進來看樂子,沒想到被圍攻的是文竹,那還得了,一腳一拳就打趴兩個。
有兩個混混認識成邦,知道成邦不好惹,成邦兄弟有三,老大文,老二武,老三成邦有文有武,在鎮上小有名氣。
文竹跟成邦說了打架的緣由,成邦兩眼直盯王宗貴:“龜中王八,你聽著,你壞事做絕,終有報應。如果你敢碰董梅一個小手指,我叫你活著比死都難受。現在你有種,你就跟文竹單挑一場,也算個男人。”
王宗貴褲子都快溼了,哪有單挑的心思,幾個人攙扶著,車子比風溜得還快。
聽說文竹出事,董梅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剪刀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在冬日的逆光中,寒光點點,卻溼潤了文竹的眼,微小見真愛,愛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