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直入主題,一口氣問道:“哈林是誰?祖籍在哪?女朋友是誰?哪年上的春晚,唱的什麼歌?”
豆蔻年華是追風的歲月,富家女追星正常的很,不追星倒讓人納悶了。人活著總得有信仰,總得有精神食糧,好比有人信佛,有人信耶穌。。。。。。緊跟黨走,那覺悟高尚得讓人仰望。
少年的世界觀還沒定型,多變跟著流行走,港臺歌曲流行就追港臺歌星唄。文竹也喜歡聽歌,但從不刻意去聽誰的,誰唱得好就聽誰的,因此也不會像粉絲那樣,對鐘意的歌手進行全方位追蹤,反覆吟唱,連八卦也不放過。
按理此題,文竹只會兩個,第一個和最後一個。說也湊巧,昨晚如廁,習慣幫了大忙,總喜歡拿本書或報紙,昨晚報紙的“豆腐塊”就有哈林的報道,囊括了小小的問題及更多。文竹挺有風度,讓帥哥先答吧。
帥哥倒也不負眾望:“哈林原名瘐澄慶,女朋友是伊能靜,1992年上的春晚,唱的是《讓我一次愛個夠》。”
祖籍不會就跳過,倒也機靈,可小小如何會放過,咄咄逼人:“祖籍呢?”
帥哥哽住了:“祖籍。。。。。。祖籍。。。。。。中國。”
說跟沒說一樣,不對也不錯,算是一種搪塞吧。
小小也不作更多糾纏,眼光轉向文竹:“你說。”
文竹頭也沒抬,像是自言自語:“雲南墨江,雲南名勝瘐園就是他家昔日宅院。”
“瘐園你去過?美不美?”小小畢竟年紀小,好奇心禁不住誘惑。
“祖國河山,處處秀麗。想去但不是現在。”文竹說的是實話。
對於旅遊,年輕人有精力沒時間沒錢,老年人有時間有錢沒精力,中和一下好不好。
“為什麼?”小小的韌勁喜歡問到底。
“因為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什麼事如此重要?”
文竹遇上牛皮糖了,有點無奈:“大小姐,給我點空間行不行,這是我的私事,與面試有關嗎?”
“無關,哈林的第一張專輯叫什麼?”
小小抿著嘴笑,私人空間大概也是她向父母極力爭取的東西,她又回到了面試中。
“1986年的《傷心歌手》。”
“哈林是偶像還是實力派歌手?”
“老少通吃。”
“什麼意思?”
“實力加偶像唄。”文竹調侃了一句。
“哈林像誰?”文竹撓頭,像誰?“龍生龍,鳳生鳳,老鼠養的兒子會打洞”。像父母唄,但不像答案呀。想不出最佳,就它吧。
“像母親張正芬,京劇名伶。”隨母有福氣,再說他母親也沒人見過,很難考證的。
“像在座的誰?”文竹震住了,客廳就我一男的,帥哥剛領了二百元喜滋滋地溜了。我長得像哈林!昨晚看了報紙,記性還不錯,歪打正著。
“以前的哈林像我。”既然小小提供了答案,我照章讀就是了。
“為什麼?”
“我比現在的他年輕。”
“恭喜你,成功了。”
小小伸出了祝賀的手,文竹握住小小的手,沒有一絲喜悅,看著鼻尖下小小頭上的蝴蝶髮夾,反而覺得是一場鬧劇。
小小還小,我能不能拯救她孤寂的心靈,使她迴歸自我。金錢的扭曲使她盛氣凌人,想隨意地支配一切。金錢有時就像一劑毒藥,讓人忘本,狂妄,空虛,加速墜落。
臨走前,小小叫方女士給文竹取五百元錢,說是嘉獎,彷彿她家開的是錢莊。文竹很需要錢,五百元雖然不是天文數字,但可以夠文輝近兩個月的生活費,也快抵上文竹半個月工資了。但不是自己的,分文不取,無功受祿,文竹斷然拒絕。
“我會按時來輔導小小,我的待遇按協議領取。再見。”文竹飄然而出,屋外的風比不上別墅裡的中央空調,卻清醒自然許多。
望著文竹遠去的背影,小小第一次思考人生:有人會對錢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