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宏轉向那一票宮女太監,隨手點指了兩名宮女和兩名太監,然後對齊善行說:“我要四人隨行伺候。”
齊善行欣然點頭。
那四名宮女太監不知何事,見自己被謝宏指中立時嚇得面如土色,紛紛跪地求饒。
謝宏冷笑:“怕什麼?讓你們去侍奉曹後,等曹後病好了,就放你們回家去!”
見四名宮人不再聒噪,他轉向齊善行。
“齊僕射,如此,便準備馬車吧!”
“不!我不去——”一名宮女聲嘶力竭地大叫。
謝宏皺眉一看,原來是剛才看到周澤塞香囊的小動作的那名宮女。
謝宏本就是故意選中她,聽她此刻發聲,不禁心頭一沉,暗叫不妙!
果然,那名宮女越過謝宏,驚叫著跪倒在齊善行的面前,哭求道:“齊僕射!我不去!”
齊善行倒也乾脆,他長刀一提,怒道:“你去是不去?”
長刀上血跡未乾,那宮女見罷嚇得渾身酥軟,可還是堅持道:“曹後跟剛才那大夫分明就是認得的!我看他們私下拉手來著!曹後居然如此水性楊花,我看她就是想借口稱病,實則是要出宮去私會情郎!我們跟她出去,哪有好果子吃?”
……
這是什麼情況?
謝宏覺得自己提前準備好的一肚子應變之詞突然之間全都用不上。
他的確是特意選中這名宮女。他雖沒看見周澤剛才塞香囊的動作,卻注意到了這宮女當時的疑惑和周澤目光中的閃躲。
所以在準備帶走曹後的時候,便想將這隱患也一併帶走,卻不料反倒節外生枝!
謝宏的臉色上那一瞬間的不自然沒能逃過齊善行的眼睛。他冷哼一聲問:“謝刺史,此事你如何看待?”
謝宏心底一涼,故意裝作十分尷尬,似乎正在懊惱自己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宮闈醜聞。
“沒,在下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不知道……”
齊善行在老奸巨猾的謝宏身上看不出什麼,眼神便在在場宮人臉上一一巡視,可都看不出任何破綻。就連曹後的貼身侍女,都是一臉詫異莫名,不知所措。
他眉頭一擰,操起腰刀就風風火火進到殿中。
謝宏驚心不已,連忙跟了進去。只見齊善行已經到了曹後榻前,他站在那裡定定地望著床榻上那張蒼白的面孔,忽地舉起了腰刀!
謝宏想要出聲阻止,卻終於還是忍下了。明哲保身,如今曹後實在保不住,便不保了吧!自己已經盡力了……
齊善行的刀停在半空,似乎在給曹後最後的機會。
“啊——”
齊善行大喝一聲,曹後仍然連眼角的皺紋都不曾顫動一下,就像是真的昏迷不醒。
齊善行心一橫,腰刀倏地衝著曹後面門劈砍下來。
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令人作嘔,刀風劈開曹後額前的碎髮,讓它們晃動不止。可她依然如同木琢冰雕一般,對周遭一切恍若未覺。
“刷”地一下,寒光在曹後額前一寸處戛然而止,懸在半空!
齊善行觀察著曹後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