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刺史,這事我不參與,還得麻煩你去做!就按你剛才說的,按名冊尋人,不過,是‘請’人過來。”
“請人?”謝宏突然有些頓悟,“白將軍是想……”
白慕野點頭:“當然不用全請,找到人後不必說明來意,問他們知不知道自家兒郎的下落,確認已經戰死的當然不用麻煩,要是有不知道的,就請到特定的地方,好吃好喝,,理由嘛……你自己想吧!”
“依白將軍之意,是要將這些人安撫住,不讓他們投誠敵軍?”謝宏小心地跟他確認。
白慕野輕笑一聲,不答反問:“若是謝刺史你,遇到這種事,是會堅持忠於國家,還是會幫著自己的家人?”
“我……”謝宏作為一州刺史,自然沒好意思將心中所想說出口,一切不言自明。
“安撫只是一方面,另外的,還要派人暗地裡在周圍好好看守,萬一發現異動,馬上出面控制住!”
謝宏撫著鬍鬚陷入沉思。
“謝刺史看,這主意可行嗎?”白慕野明知故問。
謝宏的心跳得很厲害。
可行嗎?當然可行了!這人究竟是如何想出來的?
未雨綢繆到這種地步,心機實在深不可測!
好在……目前與他是友非敵……
不,絕不能跟他成為敵人!
想到這裡謝宏大笑出聲:“白將軍果然謀略過人,謝某佩服!佩服——”
白慕野也虛偽地狂笑起來:“哪裡哪裡!還得依仗謝刺史的縝密計劃,這事就全靠謝刺史了——”
這大概是——史上最早的一次商業互吹!
……
白慕野領著邱寧出了門,迎面正撞見一臉著急的解三封匆匆忙忙地往刺史衙門裡闖。
他一見白慕野連忙停下行禮,還有些意外。
“白將軍,你怎麼在這裡?”
白慕野朝外看了一眼,見只有他一個人,於是奇怪地問:“解三哥,你來這裡幹什麼?”
“白將軍清晨走時不是吩咐他們穿銅鈴麼?線不夠用了,我來看看刺史衙門府庫裡要一些。”
聽這口氣,好像穿起不少了。白慕野問他進展,解三封答:“還差幾百個就全穿好了,都是按白將軍的要求穿的。”
白慕野十分滿意於解三封的工作效率,隨口問道:“跑腿的事還用你一個隊長親自來麼?讓底下人跑一趟不就是了?”
解三封為難地笑了笑:“早些時候派手下人來過一次,可府庫的衙差說,沒有上頭的批條,不能隨意從府庫往外拿東西,府衙這頭我不太熟,這才親自來求謝刺史……”
“什麼?本將軍的人來拿點破繩子還要條子?”白慕野登時就怒了,轉身就要回去找謝宏,“我倒要看看,是誰在刁難我們守城軍隊!”
一回身,見邱寧正在他身後攔著,一直安靜得如同白慕野的影子的人此刻終於幽幽開了口:“將軍息怒,衙門辦事規制如此,怪不得誰。”
解三封也怕事情鬧大了影響不好,連聲附和:“是啊將軍,自古如此,無規矩不成方圓。大戰在即,不會有人故意刁難。我再去一趟,定會要出來的,將軍還是先去辦正事吧!”
不行的話再去百姓那討要一圈便是了——他在心裡又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