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騎著馬,雲缺坐在她的身後,不時地低頭看向自己那隻斷掉的手臂,臉上滿是恍惚之色。
雲雀有些不耐煩道:“雲缺,你能別動來動去嗎?”
雲缺聞言,隨口回了一句,“我動動怎麼了。”
啪!
“啊!”
雲缺左手捧住右手,叫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雲雀收回拍了雲缺一巴掌的手,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露出一抹促狹的笑意。
雲缺看著雲雀的側臉,有些委屈道:“我現在可是一個傷員,你就不能讓著我點嗎?”
雲雀扭頭瞅了雲缺一眼,乾脆利落道:“不能。”
雲缺聽到雲雀如此回答,低頭想了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況,只能是狠狠地瞪了雲雀一眼,以示不滿。
“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雲缺在心中無奈地嘆息道。
雲雀騎馬帶著雲缺一路狂奔,其間片刻也不曾停留,直到馬兒累得已經跑不動了,她這才停了下來。
雲雀騎著的馬雖然號稱可以日行千里,但那也只是對一個人而言,現在它馱著雲雀兩個人,跑起來自然也是有心無力。
雲雀一個漂亮的翻身從馬上跳了下來。
雲缺看著雲雀漂亮的下馬動作,本來也想來個瀟灑的翻身下馬,但當他低頭看到自己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右手後,雲缺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手扶著馬背,慢吞吞地從馬上爬了下來。
雲缺左手撫著馬背,嘴中喃喃自語道:“馬兒啊馬兒!這一路真是辛苦你了,等到了碎葉城我一定給你安排最好的馬廄子,請你吃最好的馬料。”
雲雀聽到雲缺的喃喃自語,不由得在一旁翻了白眼。
還不知道這馬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呢?
雲缺牽著馬將它拴在了一棵枯樹旁。
雲雀這時也已經撿了些枯枝斷木走了回來。
雲缺抬頭看了看已經有些昏暗天色,開口道:“看這天很快就要黑了,我們就先在這裡湊合一晚吧!等明天天亮了再出發,你看如何?”
雲雀聞言點了點頭道:“嗯,就先這樣吧!我去找些吃得去。”
雲缺搖頭道:“還是我去吧!”
雲雀看了一眼雲缺的右手,揶揄道:“你?還是算了吧!要是不小心再被狼給叼走了,我可沒法向青衣交代。”
雲缺眉頭一挑道:“我還沒那麼脆弱呢!”
雲雀微笑道:“只是去找些吃的而已,你就老老實實地在這待著吧!”
雲缺無奈道:“我真沒那麼脆弱。”
雲雀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轉過身去走進了旁邊的樹林之中。
雲缺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然後將雲雀剛才撿回來的枯枝斷木給攏在一起,支了個小火堆,生起火來。
雲缺才將火生起來不久,雲雀就提拎著兩隻野兔走了過來。
雲雀走到雲缺身前站住,兩手拎著野兔,衝著雲缺笑道:“今天你有幸可以嚐嚐我的手藝,這一般人可是想嘗也嘗不到的。”
雲缺笑道:“確實,能吃下去的估計都不是一般人。”
雲雀聞言,冷哼了一聲,道:“那你吃還是不吃?”
雲缺看到雲雀一臉不善的樣子,連忙點了點頭道:“吃,當然吃了,能親口嚐到雲上官的手藝是我的榮幸。”
雲雀冷冷地瞥了雲缺一眼,然後走到一旁去收拾那兩隻野兔了。
雲缺見雲雀在準備食物,他便盤腿坐在了火堆旁,閉目養神起來。
不過說是閉目養神,其實也就是雲缺在默默地消化與禿鶩那一戰的收穫。
說白了,就是雲缺當時所進行的關於唯我獨尊神功的頓悟。